*

第二天一早,柳氏便风风火火地来了花溪院,将沈琉璃从被窝拽出来,催着沈琉璃洗漱过后,去找花解语瞧病。

“娘……”

沈琉璃睡眼朦胧地看着柳氏,一副梦游四方的模样,“人家神医不远千里而来,昨日才到府上,难免水土不服,你好歹让花神医缓和个两天,再给女儿治病啊。反正她都住下了,又跑不了。”

说完,又迷迷糊糊地躺回绣床,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看着沈琉璃睡觉都快流哈喇子的模样,柳氏恼怒地跺了跺脚,又去了西厢房。

谁知花妩直接将柳氏挡在了门外,一脸抱歉地说道:“夫人,请你见谅,我家师父初到上京城,水土不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将将亮时,方才睡着。”

怪哉,还真给琉璃说对了。

柳氏便没再多言,只让花妩在侯府不必拘谨,若是花神医有任何需要,都可来找她,或吩咐府中下人。

一眨眼天便黑了,沈琉璃趁着众人熟睡之际,再次偷溜到了西厢房。

花解语日夜睡颠倒了,晚上睡不着,正挑灯翻阅一本古医籍,刚翻读了几页,就见沈琉璃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

“小姑娘,夜半来做贼呀?”花解语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意。

沈琉璃大步走过来,直接坐在花解语对面,笑盈盈道:“自家府邸,我做什么贼?”

花解语放下手中医典,轻笑:“说吧,沈大小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爽快!”沈琉璃挑眉,“你是神医,自然是来找你瞧病的?”

说着,便将自己手腕伸了过去。

花解语抬眸看了一眼沈琉璃,便让花妩将脉枕取过来,随即将沈琉璃的手放在脉枕上,凝神为她诊脉。

半晌过后,花解语蹙眉问道:“心疾发作时,如何痛法?”

沈琉璃:“心痛难忍,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闻言,花解语伸手便朝沈琉璃胸口探去,一寸寸按压。

沈琉璃歪着脑袋,由着花解语摸索,其他大夫可都是诊脉,并未向她这般上手,难道真能摸出心脏好坏?

“神医,你可查出什么了?”

花解语收回手,正色道:“你没病!”

“哦?”沈琉璃瞬间起了兴趣,“如何说?”这还是第一个说她没病的大夫。

“你的身体,你的心脏,都很健康,就是这般意思。”花解语凝眸,“你心疾何时发作?可有规律?受什么样的刺激便会诱发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