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傅之曜接替了绿琦绿竹为沈琉璃打脸洗脚的活儿后,早起的两个丫鬟就蹲在房门口,等着沈琉璃起床,哪知道等了半天,沈琉璃竟从隔壁屋出来。

“小姐,你昨晚上……”

沈琉璃挥手:“别问,问就是本小姐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说。”早知道就从中间的暗门先回屋。

本来就是自家院中的小事,结果还传到了柳氏耳中。

柳氏连早膳都未用,专程过来拷问了沈琉璃一番,发现纯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便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琉璃,娘觉得就算你不生孩子,但也不影响及时行乐。”

沈琉璃懵。

还没等她懵完,柳氏又去而复杂,支支艾艾道:“你还是别及时行乐了,这闺中事也算剧烈活动,别到时诱发了心疾,再等等。”

沈琉璃:“……”

没等她搞懂柳氏‘再等等’是何意,柳氏又风风仆仆地走了。

沈琉璃坐在妆奁台前,拿起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眼睛有些红肿,想到娘亲盘问她的话,又想到昨儿夜里被他弄哭的事,眸眼里陡然升起一抹恼怒。

砰地一声,放下铜镜,为个傅之曜有何可哭的。

不对,她可不是为他而哭,是为祖父掉的泪。

但是,这一整天,沈琉璃只要面对傅之曜,就感觉浑身都有些不得劲儿,神色也不太自然,傅之曜倒是面色如常,殷勤备至地为她布菜夹菜,端茶倒水,他虽没怎么笑,但沈琉璃就是觉得他心情似乎颇为愉快。

哼。

说她对他有所企图,怕是他对自己才有所企图。

对于傅之曜的这种不得劲儿,一直维系到两日后,沈琉璃收到从陵州来的信。

是沈安寄回来的家书。

沈安新官上任,将知府衙门的公务理顺了些,便将明城的事也安排了下来,购置了宅院奴仆,已将一切准备妥帖,沈琉璃这边可将安排祖父到明城居住的事宜提上日程。

虽然,沈安打心底觉得老侯爷未必愿意离开上京城,但他向来言出必行,答应沈琉璃的事,他必得做到。就算到时,沈琉璃没能说服祖父过来,就当是给自己购置的家产,也无任何损失。

而沈琉璃读完信,当即便吩咐人备了马车出门。

沈安的来信,让她有了些紧迫感。

目前傅之曜的处境与梦境中的相比,有所改变,没有毁容,没有断指,仍在继续伪装,这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

可不知对于其他人,对于萧国来说,是否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