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落说了声好,握着他的小臂讨好地晃晃。“荆大厨,快去做饭。”女孩儿抬头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石头,我来啦。”梵落放开他的手臂,朝蔫了吧唧的石头扑去。阿拉斯加体型巨大,她扑在石头身上,显得很是娇小,石头的毛发黑亮,衬得她肤色愈发的白。石头被冷不丁地抱住,也有些愣,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环绕,沉闷已久的房子里,气氛一下子鲜活了起来。
那样一副美如画的景象,荆霂站在原地,久久移不开眼,心化成了一滩水。
梵落回头瞧见男人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俊脸线条柔和,眼眸深沉。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那什么...木头,你要不要换件衣服。”刚刚他大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去换。”方才打完球,出了一身汗,室内还开着空调,容易着凉。他从鞋柜上拎起她的运动挎包,递给她。梵落接过包,心里有些窘迫,眼神下意识地环绕了下四周,想找找洗手间在哪儿。他的小别墅不大,一楼一目了然,只有客厅、厨房和一张饭桌。
没想到荆霂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愣愣地上前握住。他牵着她转身,沿着小楼梯走上二楼。二层的设计简洁且宽敞,开放式的健身房,整齐地摆放着简单的健身器材。站在二层的平台,能看到整个客厅。右手边的走廊通向书房,主卧和更衣室则在左边。他的房子里没有客房,而且浴室也只有一个,在主卧里。
“去浴室里换,我去更衣室。”荆霂扶着她的后腰,打开主卧的门,把她轻轻地推了进去。
梵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男性的房间,很宽敞,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再无其他。
她愈发肯定荆霂是洁癖加强迫症患者。床单是深灰色的,被子被他铺得整整齐齐,连一条皱褶都没有,像是样板间陈列的样品。床头柜是木质的,颜色较浅,款式简约,可能也是他自己做的,抽屉上刻有一朵她再熟悉不过的蔷薇花。柜子上放着一个玻璃杯和一个小水壶,同样也是干净得锃亮。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推拉门,正对着床的一侧,梵落滑开浴室的门,毫不意外地瞧见浴室里除了洗漱必需品和几条叠好的毛巾,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而且没装浴缸,只有简单的淋浴间。他不仅洁癖,还过得很极简。
梵落拿出包里的便服换上,还顺便洗了把脸。她解开自己的高马尾,用手指顺了顺打结的头发,顿时觉得浑身清爽舒服了不少。捋完头发,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浅色的大理石地板,几根长发散落着。梵落顺手捡了起来,扔进一旁的小垃圾桶里。
她打开卧室的门时,荆霂正在走廊上等她。他换了一件黑色的T恤,灰色的运动长裤看上去宽松舒适,他没有穿袜子,赤着脚,梵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拖鞋,像小船一样,他的脚真大。
梵落像是捉住了男人的小辫子一样,指控他没有穿袜子。荆霂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地笑道:“我是男人。”哦,阳气足呗,梵落努了努嘴。
荆霂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手指轻轻拭去从她脸上滑落的水珠。
“为什么不把脸擦干?”他问。
“这样凉快呀。”她说。其实是因为没好意思用他的毛巾,毛巾是很私人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