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的门被人打开,里面冲出一只矫健灵活的边牧,在荆霂脚边直打转,感觉很是熟稔。荆霂蹲下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荆霂来啦。”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从茶室里走出来,老人有些佝偻,步伐却很稳健。
“嗯,齐叔。”荆霂看向身侧的女孩儿,示意她叫人。
“齐叔您好,我叫梵落。”
齐叔爽朗地笑了一声,“好好好,你小子终于带姑娘来了,每回就你一个人来,你不烦我都看腻咯。” 老人家打趣着,梵落不好意思地笑。这种场面,她一向是不擅长应付的,荆霂也是,可他终究是个皮糙肉厚的男人。
“您就别逗她了,待会儿人被你吓跑了。”荆霂眉眼带笑地说道。
梵落闻言轻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摆,小声地嘟囔,“我才不会。”荆霂低头看着女孩儿的发顶,几乎是能想象到她窘迫的小模样。
“只是以防万一。”他也学她一样低声说道,喉间不自觉溢出悦耳又充满磁性的笑声。
像是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齐叔热情地请两人进茶室喝茶。那只叫果果的边牧也机灵地紧跟着。
齐叔坐在茶台前沏了茶,梵落想伸手把其中一杯茶端到面前,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帮她把有些烫的茶杯稳稳地放在她面前。梵落看了男人一眼,只见他很是认真地听着齐叔说话,这人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
“后头的荔枝树挂满了果,待会儿你带小梵去摘。”齐叔说完,又想到今早他给荆霂打电话,说那两亩地的荔枝树挂了果,让荆霂过来摘点带回去吃。没想到荆霂问他,能不能带一个人过去。当时他一听就知道有情况。其实这么几年过去了,看荆霂还是孤身一人,他早就急了,恨不得把身边亲戚朋友家的女儿都介绍给荆霂,可人家每回都拒绝得很明确。原来不是不到,是时候未到啊。
“好。”荆霂应了声,等梵落慢慢地喝完最后一小口茶,他才起身,唤了一声果果。
于是,梵落拎着齐叔给的小竹筐,两人一狗走过小石板路,绕到了院子后的那片荔枝树林。
看着到处闻的果果,梵落好笑地想到,不知道等荆霂回了家,石头会不会嗅到他主人身上有别的狗子的味道。
“石头会不会吃醋。”梵落忍不住问。
荆霂像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
男人唇角勾起,“不会,那家伙只会吃公狗的醋。”梵落笑了,清脆的笑声在荆霂耳边回荡,惹得他胸口莫名有股热意升腾。
红红的荔枝果然早已挂满了枝头,荔枝树不算高,好些枝头因为荔枝的重量而下垂到触手可及的高度,但其余的则需要踩着小□□才能摘到。
梵落正想着要不要先把垂着的荔枝摘了再去摘高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不知道从哪儿搬出一把□□的荆霂。只见荆霂把□□架到其中一棵荔枝树的树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