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前的那时候。
她都已经大梦醒过,躲了老远。
也早就搬出了大院,以为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不见。
怎么又会冒出一个被惦记上的“那时候”?
而且,就眼前人这毫不介意两人关系,轻描淡写就承认了旧事的坦诚模样。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已经把这事当过去式。
淡定坦然,谈笑风生。
哪里有半点老潘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情伤醉酒的伤怀样子。
那样虚幻飘渺的幻象……
就算是曾经有过,也已经是妥妥的翻篇儿了吧。
胸口一阵发堵,心尖儿跟着一疼。
自认已经被翻了篇儿的过去式姑娘,差点没压住鼻尖那一点酸意,没出息地当场压下眉眼来。
后劲绵长的酒气,又一缕缕飘忽上来。
被熏得越发迟钝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翻来覆去,越发清晰。
还是晚了。
她把他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遁走的作者君……
☆、第二十九章
包间里的灯光,算得上明亮。
偏橙黄色的温暖色调,照出一室的融洽和暖。
室内的空调暖风,也一直徐徐,未曾变过。
可眼前人的一张白净小脸,还是一点点一点点褪了血色。
秀气的眉毛蜷起来。
润着光的嘴唇,也紧紧抿着,似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被牙齿咬着。
一副强忍着泫然的可怜模样。
自以为心迹已表的少校,心头那点如释重负的轻松,还未来得及缓了气细品。
紧随其后的听审似的忐忑,就沉不住气地涌了上来。
刚搭上茶杯边沿的手指,倏地一紧。
一句发着涩的“怎么了”还没问出口,那一张越发素白的小脸,又已决然转开了去。
椅子与地板的吱嘎摩擦,猛地挠心的动静。
弄出这动静的宋姑娘,正撑着桌沿,垂着头,直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她后背挺得笔直。
挽起的带着点自来卷的长发,垂落下来,搭在肩头,露出后颈弯曲的弧度。
这情景,同她方才的表情一样,只短短停了一瞬。
一句声响不大的“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就从她嘴里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