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少校把脱下的外套放在一边,挽了两挽长袖衫的衣袖,伸手接了过来。
筷子入手,汤勺入碗,他或许也想起了当年的餐桌之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拉起了家常。
问她的工作,问她租的房子,问她零零碎碎的衣食住行。
还是当年相处的延续,虚长了几岁的那个,总是问得多,说得少,很知道如何引着她多说些似的。
越发有了当年那个总在餐桌上跟她隔着牛奶杯闲话的大男生的影子。
要换做平时,或是换个对象,她或许也没有这么多话。
可这样与长久惦记的人,近在咫尺相邻而坐,她那点不安分的小神经,压根没法平和淡定。
话说少了,怕尴尬。
又没法像在车上时,头一歪眼一闭,假寐一场,轻松掩饰。
便只好有一说二,有问必答。
把对方问出口的,一点不停的,都告诉他。
宋淼一边一勺子舀起一只碗里的云吞,一边笑说着自己和实习时认识的同事室友,好几次想一起来这里,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却不是她出差,就是她加班,总也凑不出个对得上的时间。
“最近,她家里人又给她安排了相亲局,三天两头催她去见面。我们两个就更约不到一起去了。”
她说着,把勺子里的云吞递到唇边,低头咬了一口。
“是么。”少校淡笑应着,抬手夹过一只汤包,放在面前的醋碟里,“那你呢?”
“?我什么?”宋淼一时没反应,随口一句反问,问得有些直愣。
少校停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来。
一双洞察世事的慧眼,直勾勾盯住她:“我记得,你大学里也谈过个男朋友。怎么现在又一个人了?”
“……”宋淼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出。
刚才还嘚吧个不停的一张嘴,顿时没了动静。
举在碗边的那半只云吞,半晌才想起往嘴里送。
低下头,垂下眼,借着身为律师练出来的那点随机应变,故作轻松地提起前男友的名字:“你说赵涵啊……我们两个早就分了。”
只维持了大一一年的一段尝试,一个平平无奇的师兄追了师妹的寻常故事。
现在回想起来,仍有些不甚切实的感觉。
那位长她两届的师兄,确实是个温和体贴的好男友。
除了偶尔对她的课业过分关心,时不时流露点师兄范儿,其他各处都还是顺她由她对她甚好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不大好受。
所以,没等到大二开始,她就果断喊了停。
算是坦诚的好意,为了他,也为了她自己。
其中的原因,微妙又隐蔽。
怕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最是明白清楚。
也因为这个,恋爱和分手的事,她都很少在别处提及,不管是对同学朋友,还是在各路社交平台。
顾及着他的感受,也省去些自己的麻烦。
只是她记得,那一年与时同学就渐渐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她这一番折腾,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网络发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