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隐隐萦绕“凤皇,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疼痛仍在继续,可眼前的接生婆却换了一个人,她脸色苍白地坐在一架木轮椅上,应当就是那位跌断了腿的陈大娘。可是慕容冲与可足浑珍珠都不见了,这也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凤皇呢?凤皇在哪儿?
“夫人再用点力,老身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夫人用力一鼓作气孩子就出来了……”陈大娘焦急却有些气虚地在一旁喊着,手上也缓缓用力在拽我的孩子。我觉得她的手法似乎能让我的呼吸顺畅一点,于是不再寻找慕容冲,转而再度憋气提力,将床单扯到破碎撕裂,两脚伸得笔直如崩紧的弦,咬牙切齿,甚至也牙床都咬到发颤,我满头汗水拼尽全力大叫了一声“啊——”
伴随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我虚脱得浅浅一笑,头歪向一边,几乎失去全部元气晕了过去。
整整三天以后我才醒过来,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趴在我床前的慕容冲。我颤抖着伸出手去,缓缓抚上他的头,语含哽咽得轻轻叫了声“凤皇……”
那么轻如蚊蝇的一声呼唤,他竟猛然间便能察觉,慕容冲刹那抬起头来,两眼布满血丝,面色苍白而憔悴,急切地将我一把拥进了怀里,紧紧拥着,用力拥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内的双臂在向我诉说着他此刻无尽的喜悦与先前巨大的恐惧。
我被他勒地喘不过气来,双手也抚上他的后背,泪水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虚弱地咳道:“凤皇……我们的孩子呢……快抱给我看看……我要看看……我们的孩子……”
慕容冲仍是没有说话,他的身子颤颤发抖,紧紧抱着我似乎在抽泣,我心下陡然一惊,孩子怎么了?
“凤皇……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快给我……”我伸出手去想要推开慕容冲,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绝对不能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凤皇……孩子……给我……”
慕容冲缓缓放开了我,双手托住我的脸,极其疲倦却异常深邃的凤眸痴痴地盯着我,那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哽咽成了一句话“孩子在珍珠那里……”
“抱来给我看看……”我眼泪瞬间涌了下来,万幸孩子没事,我终于欣慰却无力地笑了笑,趴在他怀里问道:“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