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了口气,叹道:“都两个多月了,初时是什么都看不见,后来请了宫里的太医又诊了一个月,才慢慢地能看见些东西,但仍是看不真切,不过太医说,好生按他的方子调养,日后或许能恢复的。”
“或许?”苻睿挑眉冷声道:“庸医!”
我淡淡一笑,并不同意道:“那两位太医都是陛下派来的太医院里拔尖的人物,怎么就成了庸医了?”苻睿面色一窘,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当然不敢说是那个意思,他老爸派来的拔尖太医被他说成庸医,那岂不是连着骂他老爸也是昏君?
我趁着苻睿这会心理防线降低,便紧接着道:“所以,我眼睛看的既不清楚,又不想失信于杨将军,便只能请巨鹿公帮忙了,除了平原公最好的兄弟巨鹿公,我还能求谁呢?”
“这……”苻睿的口气似是有些松动,却仍然为难道:“你眼睛都看不清了我还带你出去,若了出了事,岂不都是我的责任?”
我摇摇头,纠正道:“正因为我看不清了,所以才劳烦巨鹿公帮我,平原公如此信任巨鹿公,巨鹿公竟是当不起的吗?况且我看不清了又不是巨鹿公造成的,但是平原公回来少不得要怪巨鹿公没将我关照好,而巨鹿公也确实没关照过我,不过平原公回来了我自是不会这般说与他听的……”
苻睿被我缠的没办法,也确实心虚因为他一下也没关照我,我瞎了两个多月他竟是现在才知道,最后无可奈何的同意了。我与他约定,三日后乔装打扮做一名男子在这里等他,然后他将我当随从般带进去便可。
这件事情说完,苻睿又问了问我眼睛的毛病,得知是毫无征兆突然看不见的,也很纳闷。不过我却是一点都不纳闷,我很清楚我是思念凤皇成狂,才把眼睛哭伤的。苻睿表示他会帮我留意寻访一些医术高明的名医,让我不要太过伤心,我点头答应了。不过我就郁闷了,我哪里表现出多么伤心多么痛苦的样子了?我的表现很镇定自若啊,大概这些人都以为我是在极力克制和忍耐吧。
也许是因为我眼睛看不清楚的原因,苻睿对我的态度温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冲,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他走之后我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烟玉才累的气喘吁吁地回来,做为慰劳和表示歉疚,我把两串糖葫芦其中的一串递给了她,估计她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辛苦得来的糖葫芦。
三日之后,我成功甩掉烟玉,说去慕容凤家找慕容夫人聊天并请她指点我刺绣和织补,所以手中还拎了个小包袱,那里面都是我乔装改扮的衣衫。我让烟玉晚上戌时后再来接我,虽然她对我那么晚回去显得颇有微词,但因为是慕容凤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就是到慕容暐跟前,我也是能请掉假的。而且我事先跟慕容凤打过招呼了,让他跟他娘亲说一声,另外他也会去参加杨定的婚宴,到时候我们一块回来就行了。
在风雅居等苻睿的时间我正好易容改扮了一下,刚装扮好没多久苻睿便来了,他推开门只见一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风流倜傥的俊俏少年手执折扇立于面前,虽然粗布衣衫却仍然难掩风情妩媚,苻睿禁不住看呆了。我瞧见他失神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收起折扇弯腰拱手道:“见过巨鹿公,小生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