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问: "那你们也有参加吗?"
"他们几个我不知道,我应该不会了,太久没开了。"
周行露趁机取笑他: "你怎么能这么不积极,当心后浪把你拍扁。"
他听了笑起来,配合她一声哀叹:"上了年纪玩不动了,只好让位。"
周行露眼角弯弯。
往后几日,天空干净得像一块蓝桌布,江有汜开车载着周行露一路开上羚羊山。空气稀薄,山路迤逦折曲,车体乘着海浪般颠簸,他看一眼周行露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放慢了车速,把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一点。
递一壶备好的温水给她,担忧地问: "还好吗?"
"还好。"周行露摆摆手,山风赶走太阳穴的钝痛,"没事,我以前跟我爸妈来每次也都是这样,山路有点绕而已。"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你晕车。"
周行露看一眼他紧锁的眉间,笑着说: "这有什么,我哪有那么娇气。"
窗外山峦绵延,临近了山顶,他们把车停在了一片还算空旷的停车场。往年周行露和爸妈上山最多也就开到这里,而后便是在附近的平路上活动,她从没有再沿着一条林间山路接着往上爬,直到看见羚羊山真正的山顶。
再没有山壁遮挡,风从四方通畅地吹过脸颊,午后的太阳像一颗橙黄的糖心蛋。
不远处,造型各异的机车杂乱地放在一起,混着服装各色的人,人声乘着风飘来。
周行露新奇地盯着四周看: "你们好厉害啊,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不知道是谁找到的。"有机车从身边掠过,江有汜把她拉近身边一点,"不过这里的确很好,风景好,而且没警察。"
她来了兴趣: “抓你们聚众飙车啊?"
"嗯哼。"他耸耸肩,有几分无奈,"不算非法,我们只是无聊比一下,也没赌钱,不过警察照抓。"
周行露启动她的八卦雷达: "所以你这么了解,应该是被逮过喽?"
江有汜好笑地看着她一副笃定他也进去过的样子: "我那次运气好,刚好有事没去,不过我好几个朋友都被抓了,罚了不少钱,后来就改地方了。"
他伸手指一指她身后,她回过头去看,看到刚跑完一圈的卓燃一边摘头盔一边从车上跨下来,"他钱带的最多,那天被罚的也最多,回来以后跟我骂了很久的脏话。"
周行露不厚道地笑了。
两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别人比赛,有些新人江有汜也不认识,有些是他熟悉的面孔,他耐心地跟她讲解,和谁的机缘,轮胎的配置,涡轮机的型号。种种,她听得一知半解,只看见夕阳倾洒在路面,发动机启动,扬起金色的尘土。
一旁有人叫江有汜的名字,有事找他过去,他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对她说: "我很快回来,你就先在这看。"看到她的点头以后才离开。
周行露等在原地,渐渐觉得有点无聊,车队还在一圈一圈地跑,阳光下崭新的车漆亮得晃眼,直到身侧覆盖了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