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火气瞬间就冲了上来,几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
那天她到底跟谢鸿说了什么,沐清嘉问过好几次,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的记不清了。
一开始只是谢鸿在自斟自饮,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她也跟着一起喝上了。
她的酒量很一般,没过多久就醉得不省人事,最后是兄长送她回宫的。
酒醒之后,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拉着兄长去找谢鸿,然后似乎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具体说了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爹得知她偷溜出宫,还跑去见谢鸿,直接就禁了她的足。也没有多久,只短短三天,正好让她缓缓宿醉的头痛。
三天之后,她解了禁,得以踏出玉章殿,这才知道谢鸿已经启程离开京城,前往南边剿匪。
他一去便是数年,再相见时,就已经是冷漠寡言的样子,每每遇到,总是三两句话草草结束交谈,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以前她一直以为谢鸿在生她的气,谁让她这个前未婚妻什么忙也帮不上,连安慰一下人都不会,还在他陷入低谷的时候,跑去他家骂了他一顿。
以他的傲气,怎么可能平心静气地跟她好好说话?
可如今看来,她猜错了!
全错了!
他跟她划开界限,连话也不想多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
她定亲了。
多年之前,婚约还在的时候,他们都排斥这桩婚事,却不得不听从皇命。
那时候,她总觉得他日成婚之后,她的余生可以一眼望到尽头,无非就是吵吵嚷嚷,直至相看两厌。
唯独没有谢鸿对她情根深种这一项。
如果是别人,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谢鸿……
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闻着空气中的蜡梅花香,姬璃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临睡过去之前,她又忍不住地想,如果一切只是她想太多就好了!
她宁愿这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知道谢鸿也住在春澜园,连着几天,出门都尽量避开他。在她还没有理清头绪之前,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