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谢鸿垂下眼帘,一只手覆在匣子上面,轻轻摩挲,似有些不舍。
谢芷看看他手里的匣子,又看看谢鸿,咬唇犹豫起来:“二哥啊……”
突然谢鸿松开了那只匣子,把它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往谢芷那边推了推。
“你来得正好,二哥有件事找你帮忙!”
谢芷隐约觉察到了什么,连忙摆手拒绝:“二哥有事就自己去办,找我一个小丫头做什么?我才不要帮你!”
“小丫头”这三个字让谢鸿微微一怔,抬眼触及谢芷脸上的神色,见她目光闪烁,似乎有话要说,谢鸿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二哥说!”
谢芷低头咬唇,在房里滴溜溜转了几圈,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来到谢鸿的面前站好:“二哥,你知道江斯柔这个人吗?”
“谁?”谢鸿确定他们家的亲朋好友里头没有这个人。
“她是茂国公府的表亲,乐驸马的表妹。”谢芷道。
“原来是江文道的遗孤!”谢鸿回忆道,“当年江文道和姬庶人诗词唱和,互为知己之交。后来姬庶人犯了谋逆重罪,江文道也因此被人告发,圣上念其涉事不深,便只是免了他的官职。”
姬庶人便是安王姬沂,秦太后的养子,因谋反而被贬为庶人,圈禁于皇陵,如今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江斯柔便是他留下来的独生女儿吧?你提起茂国公府,我就想起来了,你问她做什么?”
谢芷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二哥可知道,她如今已经是乐驸马的宠妾?”
“……你说什么?!”谢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遭的空气突然凝滞不动,连外间的风似乎也吹不进来。
谢芷缓声说道:“乐驸马的驸马都尉才当了几个月,他们家就摆了纳妾酒。眼下……那个江斯柔已经怀孕了!”
“这些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谢鸿脸上的寒霜又添了几重,他的声音原本就偏于低沉,动怒的时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翻涌而出,沉沉在耳边回响。
不过他的愤怒并不是冲着谢芷去的,谢芷自然不怕,抬头笔直迎上兄长的目光:“这些事他们家的亲戚都知道,二哥不相信的话,就去找人问问。”
谢鸿确实不敢相信,但也知道谢芷不会拿这事跟他撒谎。
“我出去一趟,跟阿娘和祖父说,晚膳不必等我!”他收起木匣,抬腿跨出房门。
无论谢芷说的对与否,他都要亲自查证一番才能安心。
“二哥,你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帮忙的吗?”谢芷在他的身后喊道。
“现在没有了!”
谢鸿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谢芷的眼前,谢芷不禁又后悔起来,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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