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起来:“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璃起身走出竹亭,站在亭前的台阶上,她生得高挑,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乐融:“乐明彻,这两年多以来,你做得很好,我希望你还是原来的乐明彻,不要变!”
“公主这是在命令我?”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姬璃审视着他:“你突然改变了态度,莫非是阿爹跟你说了什么?”
乐融彻底敛起笑意:“公主莫非认为,乐某是因为圣人的旨意,才刻意摆出这种姿态的?”
“如果是阿爹的意思,我会进宫说服阿爹,请他不要施压于你,你不必为此担心!”
乐融一拂衣袖,背过身去:“说到底,公主还是不相信乐融对公主的心意!也罢!日久见人心,公主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语罢,乐融拂袖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
回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姬璃先送沐清嘉回家,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公主府。
留在府里看家的冯姑姑连忙迎了上去,见她又是独自一人回来,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乐融又失败了?她悄悄打量姬璃,见她神色如常,没能看出什么,便转而去看秋瑟。
不等她问,秋瑟开口抱怨起来:“冯姑姑,你不知道驸马今天干了什么!明明知道公主烦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公主的面前凑!他到底想做什么?”
“无非是献献殷勤!”听雪从她的身后走过,幽幽飘来一句。
秋瑟跺了跺脚,跟着姬璃进了内室:“献什么殷勤?他不是已经有江娘子了吗?”
听雪帮姬璃卸下钗环,道:“你看京城里的王孙公子,有几个不是妻妾成群的?!”
“他好大的胆子,把咱们公主当什么了!”秋瑟愤愤不平地说道。
听雪冷笑道:“礼法之中又没有规定驸马不能纳妾,别说是一个江娘子,就是再多几个,说出去了,大家也只会说驸马年少风流,艳福不浅!”
“那他就去外面风流他的,谁还拦着他不成?”
“你们两个,胡说些什么呢?!”冯姑姑扬声打断了秋瑟和听雪的抱怨,“乐探花不只是朝廷命官,还是咱们公主的夫婿,当着公主的面,就胡乱编排,当心祸从口出!”
秋瑟和听雪连忙住口,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帮姬璃卸妆更衣。
冯姑姑看着坐在镜前的姬璃,笑道:“阿保倒是觉得,驸马近来的变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男人年少时总是贪玩的,日子久了,方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
姬璃揉了揉额角:“阿保,不要再提他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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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马车回到博山侯府,才刚停稳,谢芷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甩下其他人,一路跑到正院。
翟夫人见她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小脸绷着,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好像一个粉妆玉琢的小苦瓜,连忙忍住笑问道:“早上还是兴致勃勃出的门,怎么一回来,就耷拉着脑袋?谁欺负你了?打回去了没有?”
“阿娘!”谢芷撅起嘴巴,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