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宋意忽然发笑:“哪知道我还没说动她,就把自己给说动了,当天回去就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继承家业。”

他也不记得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反正什么大道理都说了,嘴巴都说干了,于绵那丫头依旧一言不发。

“重点。”

贺言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

“等到天快亮了,她似乎被我吵烦了,起身就走,我死皮赖脸上去和她要了联系方式,没想到她还真给我了。然后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宋意心虚的摸摸鼻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他自作多情,或许于绵压根没把他当朋友。

谁叫这丫头性格太捉摸不透了。每次对上于绵,宋意都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于绵怕黑。不是一般的怕,是很怕,极端怕。”

发现贺言表情有变化,宋意长吐一口气。

“看来你也知道。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吗?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费点心思了解于绵的过去?”

贺言没说话,宋意发出嗤笑:“你该不会为了什么尊重,隐私之类的理由,所以从来没想过了解她的过去吧?”

贺言用喝酒的方式,默认了。

宋意无奈扶额。这对夫妻,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配啊。造成塑料夫妻局面的,完全是两人共同的结果吧。

贺言给他一个冷眼,让他别废话,说重点。

“我当时很好奇,所以就去查了于绵的过去。”

见贺言双眼微眯,明显不悦,宋意及时解释,“其实只要你愿意,去于绵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随便一问,马上就知道很多事情了。”

南城是个小城镇,丁点大的事情就能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于绵一家在南城也算出名,谁叫她有个家暴成瘾,还喜欢赌博的继父。

当年于绵收集继父替某大佬办事的证据,亲自去警局大义灭亲的时候,南城没人不知道她。

那些大人们都说这丫头心眼忒狠了,直接让继父牢底坐穿,实属白眼狼一个。

贺言收拢握着酒杯的手,等宋意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声音传来。

他看过去,宋意把酒瓶往桌上一摆:“有些事,你自己去了解会比较好。而且这些话,我本来不该说的,但又觉得,你们谁都不说的话,终究不会长远。”

如果不是看两人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宋意也不想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你喜欢她?”贺言转动手里的空酒杯,杯身泛凉,好像怎么捂也捂不热。

听到宋意和她的相识场景,贺言有些慌。慌早在那个时候,宋意就在于绵心里种下抹不掉的痕迹。

一个人在最绝望痛苦的时候,出现宋意那样一个人,难免会心动。

当时的于绵,心动了吗?

“喜欢,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宋意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说谎,他要是真喜欢于绵,哪会等到于绵嫁人。

他比谁都清楚,他和于绵不适合。

因为成长环境,思维方式各种因素影响,就注定他和于绵不适合,于绵背后的伤口也绝对不是他能解决的。

至于贺言能不能,宋意以前坚定的认为不能,两个相似的人走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因为于绵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