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暮首见白头 姜姜啊 1582 字 2024-03-16

再次看见苏语的时候,姜从玉有点意外,她不曾想到,赵丞旭与苏语还会有着曾经那般情谊,而自己离开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间隙。

苏语一看见姜从玉,就高兴的过来拉起了她的手“从玉,你可算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怕丞旭都要找你找疯了”苏语说完还朝着赵丞旭笑了笑,姜从玉看着赵丞旭不好意思的躲了躲,心下只是一片悲凉“离开这么久,丞旭的事我是一概不知,他也不曾与我说,倒是烦阿语你来告诉我这做妻子的人”姜从玉的话一出,赵丞旭和苏语都愣住了,苏语自知失言,默默放下手准备离开。阿缘却在这时出来了“阿娘”清脆的叫声,让本离开的苏语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看见待在姜从玉怀里的孩子,瞬间红了眼眶“从玉,这是,你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询问,让姜从玉再次看向她,看着满脸悲伤的苏语,姜从玉瞬间想起了当初的事,嘲讽苏语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姜从玉将阿缘放下,笑着道“阿缘,去让姨姨抱抱你”乖巧的阿缘,治愈了苏语的心,姜从玉站在一旁,笑看着她们二人,心里不知何想。赵丞旭也倚着一旁,望着苏语许久不曾开颜过的脸,释然一叹,再次看向姜从玉时,眼里有了从未有过的温柔情谊,但是这一切除了他之外,无人知道。

姜从玉站在赵丞旭书房门前,久久未推门,而赵丞旭也静静在里面等着她。看着这一扇曾经因自己而上锁的门,姜从玉再次拥有走进去机会的时候,早已没有曾经的欢颜欣喜,更多的是不安,而这不安自苏语离开时就一直没有散去。

“从玉,进来吧”许久之后,赵丞旭先开口了,姜从玉轻轻的推开门,入目的就是站在窗边的赵丞旭和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姜从玉看着画,静静的没有说话,曾经的她见过赵丞旭为苏语画的画,而今,这是一幅画画的是自己,可是却没有当初那种开心了。

“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想要我给你画一幅画,你看,这幅画画得好不好。”赵丞旭不知不觉间来到姜从玉的身后,轻轻一拥,将她拥入怀,熟悉的体温,让姜从玉冷却的心,渐渐鲜活起来。“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姜从玉看着画。

“你猜,也许比你想的更早一些”赵丞旭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从玉,我从开始就只有你一人而已,苏语与我而言,不过是一位挚友也许曾经我有不堪的心思,但自始至终,你才是我的妻子,是我将携手一生的人,所以你不必对她有何介怀”赵丞旭第一次对着姜从玉解释他与苏语的关系,让本就不安的姜从玉顿时心安不少。

“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改日,我自亲自给阿语道歉”看着释怀了的姜从玉,赵丞旭终于决定将自己思虑很久的想法说出“从玉,没事,苏语不会介意的,只是我有一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姜从玉闻言,回头准备看着他,而赵丞旭却没有给姜从玉回头的机会,依旧是在身后拥着她“当年苏语的孩子没了后,身子受损,可能难以再有孩子,而今,你看她是很喜欢阿缘的,你是母亲,应知孩子于苏语而言,何其重要”

赵丞旭说了一半,看了看姜从玉,然而此时的姜从玉早就僵硬了脸上的神色,她挣开了赵丞旭的怀抱,而这一次,赵丞旭没有在阻止她,姜从玉对着赵丞旭,满脸讽刺的笑意“你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错吗,还认为她的孩子没有了,是我造成的?”姜从玉的质问,让赵丞旭意识到自己没有说清“从玉,没有,我没有说这是你的错,只是,语儿她这么喜欢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如果阿缘可以……”

”够了”赵丞旭的话还未说完,姜从玉就吼了出来“赵丞旭,从开始我就不该嫁给你,我不该期盼不属于我的,可是,阿缘,她是你的孩子,是我唯一拥有的,为何,你总是对我这么残忍呢”

“从玉,我……”想让苏语做阿缘的干娘。赵丞旭的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姜从玉匆忙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想法会让姜从玉反应这么大,看着离开的人影,赵丞旭满眼的挫败。

自第二日后,赵丞旭就没有再看见姜从玉了,本来赵丞旭还想找姜从玉解释一下,然而若是姜从玉想要躲着他,他也就无法找到,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半月,直到赵母找到他,让他去把阿缘带回来的时候,赵丞旭才知道,姜从玉已经离开了半月,而能带着阿缘,姜从玉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思及此,赵丞旭不作多想,就向着那个他唯一知道的地方奔去。

“纸上你我,错把分开当守候,纵然回首,纸上多添一笔 无可挽留,隔世的你挥挥手,握别远走月光柔春风旧,照着我,月光里太多愁,太少梦……”当赵丞旭推开姜从玉曾经和阿缘待过的小院门时,稚嫩的声音,带着哭意的歌声就传入他的耳里,赵丞旭心上一急,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床边,轻声缓唱的阿缘。

听见动静的阿缘回头看了一眼,红肿的眼睛里,竟带着深深的恨意,这一切让刚刚进门的赵丞旭吓了一跳,“阿缘”赵丞旭对着阿缘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依旧看着她在床边唱着那一首开始的曲子,“阿缘,你阿娘呢,你让她出来,我们回去了”赵丞旭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这一次,阿缘总算有了动作,她没有再唱下去了,扭头看着门旁的的赵丞旭,眼里的泪水倾泻而下“我从来就不曾有父亲,若是娘早点告诉我,见到爹爹代价就是失去娘亲,那么阿缘希望自己永远都不曾知道我的父亲是何人,永远不会见到我的父亲”

刻骨的恨意,让赵丞旭脚下一软,“阿缘,你的阿娘呢”这一次不管赵丞旭怎么问,阿缘都不曾搭理他,赵丞旭踉踉跄跄的来到床边,总算看见了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姜从玉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任何的血色,赵丞旭看着她,铺天盖地的绝望迎面而来“从玉,回家了,娘让我来接你回去”赵丞旭对着床上的人,轻轻的喊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姜从玉对着他说好了,七岁的阿缘,站在一边,冷笑着,脸上早就没有了孩童的童稚“别喊了,你早就放弃了阿娘,你要把我送给别人,阿娘怎么舍得下我,只能另想办法,留下我,也完成你所想要的。现在阿娘,没有什么可以给予你的了,你还这样假惺惺的何必”听着女儿扎心的话语,赵丞旭满眼的苦涩。

“我从未想从你阿娘那里得到什么,我只不过想她好好的而已”

“好好的?若不是你要把我送给苏姨,阿娘会将自己保命的双生草给苏姨吗,阿娘她不能失去我,却也无法拒绝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尘叔他们当初为了救我和阿娘费了多少力气,尘叔从小就教我要好好护着娘亲,他说我的命是娘亲命换来的,阿娘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将我养大,她从来就不期盼和你可以拥有幸福,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阿娘逼上死路,滚开,你给我滚开”

听着阿缘的话,连续被推了几下赵丞旭才知道自己当初的话被姜从玉误解了“我没有想要将你送出去,你是我和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我怎么会将你送走,我不过是……”“别说了”赵丞旭的话,还未说完,阿缘就阻止了他“我不想听见你的解释,若是要说,你就去和阿娘说,是你不要我和阿娘的,阿娘离开的时候,让我和尘叔走,去找外祖母和外祖父他们,自我小起,阿娘就教我,如何放弃自己所想要的,我离开,也是如阿娘所愿,我想阿娘也不想看着我和一个可以抛下我们的人走。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父亲,而我姓氏为姜,名珏缘,此后无父无母”阿缘稚嫩的声音说着决绝的话,没有再看赵丞旭一眼,她知道此时的她抢不回阿娘,不过不急,等她长大就一定会夺会阿娘,说完跪下朝着姜从玉磕下一个头,就迈着小腿向在屋外等候已久的尘叔走去。赵丞旭看着浑身早已没有温度的姜从玉,听着阿缘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第一次没有了活下去的力气。

阿缘去了哪里,赵丞旭不知道,即使赵母多次的逼问,也不曾有过回答,而所有的人都看见赵丞旭从外面抱回来姜从玉,却自那次后,便不曾有人见过姜从玉一面,苏语再次来看赵丞旭和姜从玉的时候,她已经怀了身孕,赵丞旭看着苏语的身旁侍候的二人时,不由得想到从玉独自一人生下阿缘的情景。苏语看着憔悴不堪的赵丞旭不免有些担心“虽然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丞旭,你如今般模样,从玉看见了定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