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就听见低沉的男音飘过来,带着质问的口吻:“祝兴妍,你是女流氓么?”
“……”
“你要是觉得是,就是吧。”她也并不胆怯,随口回答,抱着人的手也收紧了。
“所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流氓?”叶润绩意味不明地问。
“……”
“没准备怎么。”她实话实说,语气硬邦邦的。
视野被黑暗所笼罩着,再加上他的脸也不是正对她的。
祝兴妍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叶润绩是怎么样的神情,只能靠着耳畔的话音揣摩他的情绪。
可也不知怎么的,在她接完那句话以后,叶润绩就不说话了,搞得气氛又突然冷下来。
搞不清缘由。
祝兴妍自觉没趣地松开了人,刚准备翻身睡觉,身旁却是一阵的难以忽视的动静。
不硬不软的床垫被迫下压,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随之在半空中扑腾了下,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就已经被桎梏住,人就被叶润绩牢牢地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啊?”祝兴妍下意识地冲他喊。
叶润绩弯唇,俯身下来,声音贴得离她极尽,缱绻又暧昧:“你觉得呢?”
“……”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倾洒在她鼻息之间,引得人越发昏昏呼呼,浑身无力。
按照目前姿态来看,某些事情不言而喻……
祝兴妍把脸别到另一边,借用专业知识,回绝他:“不行,哮喘病人不能剧烈运动。”
“嗯?”叶润绩低笑了声,明知故问,“什么剧烈运动?”
“……”
“你能不能别装傻?”祝兴妍他弄得又羞又恼的,一边挣扎着,一边与他摊开来说:“就……床上运动啊。”
“床上运动?”叶润绩装作终于明白了,尾音稍扬,“也不是不行。”
“……”
话虽如此,叶润绩还是松开了她。
从女人上头翻身下来,他重新躺回原位,紧跟着又关心似的问她:“真这么急?”
“……”
听着他的话,祝兴妍自觉耳根子都快烧得没影了。
不理不睬地翻身,拿乌黑的后脑勺对他,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
而瞬息之间,有只手忽的就从后腰处揽过来,将人轻而易举地捞进怀里,极大的热意随之笼罩下来。
耳畔也同时落下他的话,轻哄着人的:“那赶快把我治好,行么?“
不知为何,在祝兴妍听来,轻吐出的寥寥字眼似是渗着些许乞求意味。
不开半点玩笑,诚挚得像是在许下心愿,期盼某一天愿望能够成真。
最近他的病情都还算是稳定。
祝兴妍这两天也并没有看到他发病时的模样,但据这几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她也深知严重的哮喘病人在病发时,是尤为难受煎熬的。
再回想起床头柜上那瓶未盖上的喷雾。
不由地,祝兴妍在黑暗中垂下眼睫,似有千斤的铁在拉拽着心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