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兴妍的身体僵硬着,四肢不清楚是被压得还是靠得太近而麻痹。
从男人鼻间喷薄出的温热气息吹得耳朵尖染上痒意,轻轻地,熨烫了她微凉的肌肤。
这下也极为清晰的能够确认,叶润绩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也许只要她把方才因愣怔而骤然垂下去的手抬起,就可以揽上他宽阔的后背。
呼吸频率在悄无声息加快,大脑也徐缓地成了一片空白。
始终不动地杵在原地好几秒,回神过来的时候,她赶忙抬手推了他一下:“叶润绩,你干什么?”
空寂半晌,耳畔只剩下冷凛的风声,呼呼地敲打在人心上。
紧靠着她的叶润绩只字未言,一点反应都没给她。
脑袋当机了,直至充斥在鼻腔内的酒味越来越浓。
祝兴妍这才意识到,靠着人的叶润绩,在现下喝醉了。
还真是喝成了酒鬼,而且醉得彻彻底底!
被压得时间太久,肩头自然而然地泛酸。
祝兴妍下意识地推搡着人,嘴里喃喃着:“你清醒一点,快点起来先,再这样下去,我们得一块倒地上去了。“
而这会他却跟听懂似的,遵从着她的口令,屈尊降贵似的把脑袋提了起来。
紧跟着,连着这俱宽大的身躯也渐渐与人拉开距离。
须臾间像是落得一身轻松,但也不知为何,心头反而渐渐蒙上一层雾,拨不开似的。
像是意犹未尽的,贪恋着他身体的余温。
而实际上,拥有这种想法,显然不是件好事。
祝兴妍意识到不对劲,就着急忙慌地把这些荒唐的念想从脑袋里剔除出去,让肆虐的朔风一同卷走。
幸好冬季的酷寒,总是能让人快速恢复理智。
她警告似的与叶润绩说了句“你挺住啊”,就顺着大衣上另一侧的口袋方向过去。
只不过往里头一伸,却发现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祝兴妍皱着眉头,狐疑道:“没有车钥匙啊。”
空气凝滞半秒,才见叶润绩满吞吞地“啊”了一剩,一副疏懒涣散的样子:“那可能在另一边。”
“……”
算了,不与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计较。
果然,祝兴妍从另外那只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而后便让人等在原地,自顾自去把他那辆车开过来,跟普通的代架还真是没啥区别。
距离很近,不过五分钟,祝兴妍就把车在大门口停住,降下车窗外来喊他:“叶润绩,上车。”
好在,这会他倒是没再闹腾,乖巧驯顺地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透过算不上阔大的车窗,祝兴妍看着男人拖长步调,自然而然地去拉车把手。
只是才碰上一下,五指就跟着蜷缩起来,立马从上头收回来,似是碰上什么烫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