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就像是被遗忘在记忆长河中,再也不被任何人提起了。
但习惯成自然。
像是挥之不去的念想,他开始自己去唐人街上买红包,继而在里头塞下满当当的祝福。
尽管只是一张单薄的新年卡片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执念太深,某次的新年也发生过大同小异的乌龙。
助理拿着文件来让他签字的时候,黑色钢笔在手里竟不知不觉地挪移起来,细小的笔尖在纯白色纸上落下了一个潇洒凌厉的“祝”字。
只不过注意力却是迅速地被拉扯回来,意识到错误,他立刻停下了笔。
但灼热的视线落在上头却久久没有离开,几乎是能熨烫那个字眼。
亦如此刻的他。
注视着手机屏幕上早已烂熟于心的字迹。黑黢黢的眼底有火苗在微闪。
似是更加确信那一遭,祝兴妍是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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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最近病人激增的缘故,祝兴妍的上班时间一直不算是太固定。
白班夜班混为一谈,几乎都算是住在医院,连吃口热乎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终于等到周日,这才轮上一天的休息。
凌晨六点,她下了手术台,就赶忙回公寓,睡她的大觉去了。
这一倒,就是长达十二小时的冬眠。
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了,远处的灯火与月色交相辉映,掩映着城市的无尽的喧嚣。
口干舌燥又饥肠辘辘地爬起来,祝兴妍赶忙点了个外卖。
跟个睡傻了的孤魂野鬼似的,游走在卫生间、客厅、厨房之间。
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睡过,祝兴妍咀嚼着牛肉饭的时候,都还在贪恋着床上的余温。
百无聊赖地点着手机,她无意间瞥见上方的时间,这才发现这个月已经到月末了。
思绪往下连绵,再推算过去,似乎两个月的“假装情侣”也快要结束了。
猛然间,心的某处像是失了一块,空落落的。
被一种称作怅然若失的情感所充斥着,堵得胸闷气短,连嘴里的饭也都变得没滋没味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祝兴妍把界面切到与叶润绩的聊天页面。
回想起来,这一整周,她工作忙碌到几乎没跟他碰过几次面。
祝兴妍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礼貌性地进行问候,然后再延伸到别的话题上。
踌躇之间,母亲郑椿的电话却先在屏幕上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