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很久的以后知道真相,原来母亲是去找父亲了。
只是可惜,这永远是段有违伦常的感情,终究见不了光的。
母亲是插足别人的婚姻的第三者,而她也毫不无辜地落下了私生女的名号。
如今物是人非,那个曾经给过她海誓山盟的男人早就已经不爱她了。
因此,祝兴妍也沦为母亲,拿来捆绑住这父亲的筹码。
她好像只是个工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是个随手就可以丢弃的拖油瓶。
谁也不在意。
失神几秒。
祝兴妍冷静开口,情绪仿佛没有丝毫受到影响,随意寻了借口:“明天晚上,我要上班,去不了。”
“那就请假。”郑椿急了,“你爸回家是大事,你必须给我回来。”
祝兴妍淡漠地回答,掷地有声的:“请不了。”
电话沉默了半晌。
情绪像是被什么击退,郑椿的声调带上哭腔,卑微到完全是求人的姿态了:“妍妍啊,你回来好不好,妈真的只有你了,只有你回来了,你爸才会回来啊,我们这个家才完整啊。”
多么讽刺的话语。
一声声引得头皮发麻,如耳鸣那般麻痹着每一根神经。
耳朵稍离了点听筒,冰凉的手机屏幕上还沾着她脸颊的热意。
祝兴妍无声地叹口气,冰冷又无情地与电话那头的人说:“那别人的家呢?”
也没再给母亲出口的机会,径直将电话挂断了。
将手机放下来,她一个人迷怅然所失地站在房门口。
抬头仰望时,与楼道天花板上,叶润绩刚替她装好的灯恰巧撞了个满怀。
突然间觉得有多么的好笑。
她怎么就成了一个抬头就见到光的人呢?
像她这种人,一出生就该被藏匿在没有光影的晦暗角落。
仿佛与生俱来就被带上不能洗刷的标签。
成为了最为无辜的受害者。
再一垂眸,手里抱着男人矜贵的黑色西装,剪裁别致,做工精细。
倚在脚边的是,满满当当的电灯泡。
突然之间,她难过又憎恨,好想将其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好像只有这样做。
那些被硬生生踩碎的倔强与自尊才能重新被找回来。
饶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
已经休学一阵的她在街上胡乱逛着,恰巧看见了从父母的车上下来的叶润绩。
应该是被送去补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