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见微知著。倒是有些感慨,阴妃的身世,和我像得很,如今能得陛下钟爱,也算圆满。”
“你想成为她?”
“先生”,盈盈娇嗔道,“我若想成为她,陛下也愿意的话,我一早便是了。所以,同人不同命,不用作比的。再说,我若成为了她,便不会有这曲《秦王破阵乐》了。”吕才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先生刚才所说的舞阵难题,又是什么。”
吕才笑道,“只顾问着你,倒忘记我的来意。这几日排演,我见舞伎们对“击刺”和“剑舞”两个情节始终都没有感觉。这一段中,要两两扮演出对阵的角色,一半要英姿飒爽,威武制胜,另一半则要有负隅顽抗,又惶恐惊惧的姿态,且要很短的时间内变换多次阵形,要如何才能调动起来,表现出这种情境呢?”
盈盈听了,说道,“这个我也观察到了,倒是有一个办法。”
“你说说看。”
“不妨用上两阵男舞伎,使用形态逼真的剑戟,相互击刺,女伎们居中,只做逃离这些刀枪剑戟之姿,一面又按照乐曲跳出阵形,两两变换,交互的时候,换做另一面。就始终能保持紧张而有力道的表演了。”
吕才听闻,觉得可以一试。立刻让人按照盈盈的办法布局舞阵,这一幕终于跳出了理想中感觉。“名为破阵,也实为破阵,就差刀光剑影,真的前去破阵了!”吕才赞道,“盈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当年在东宫,齐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推到真刀真枪的阵营中跳披甲舞。便是从那时得到了灵感。”
吕才听了,心想,这都是什么悲惨的故事,想来盈盈如今的样子,虽然不是他所喜欢的,但看她满心坚定,一意孤行地向着那一日,仿佛毕生的心血孤注一掷,他也很是为之欣赏和动容。
终于到了乐曲与舞者合排的时候了。在吕才高超的音乐才能之下,乐曲与舞阵水乳交融,银光闪闪,气势恢弘,十分壮阔美妙。盈盈将万千心结释放于乐舞之中,美轮美奂。大家齐心合力,只用了几天时间,一百二十八名男女舞者便排演完成,只等着宴会的开始。
阴妃那日回去后向皇后复命,世民恰好也在皇后宫中。阴妃说道,“回禀陛下,皇后,臣妾那日前去观看太常寺和内文学馆排演《破阵乐》,十分尽心,场面宏大,舞姿曼妙,陛下皇后可以放心了。其中有个名叫“一默”的舞伎更是舞艺皆通,带领众人,攒足了劲儿,要给陛下带来些惊喜呢。”
无茵听了,客气的说道,“辛苦你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阴妃便应声退下。
“一默?”世民仿佛没有听到阴妃说了些什么,只是暗自琢磨着这个名字,心下有些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