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元吉抬脚来到盈盈房中,便高兴的开怀大笑。盈盈很少见他如此。一般而言,盈盈并不理会元吉进来还是出去,自然也从不会向元吉行礼相送。
元吉总是先说话,“你不问我今日为何如此畅快?”
“你既畅快,自然会说,我不问”
“我告诉你,世民他诡计多端,想去洛阳称王称霸。他休想,我和建成大哥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哈哈哈哈哈。他只有留在京城,才好由我们摆布。想到这,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啊”。
盈盈听了,心下一动,但没抬眼睛,“我一日之间左不过是在照顾你的儿子,又与我什么相干?”
“我就是怕你不知道世民如今的惨相啊。如今也正好告诉你,你若识时务,最好就不要再惦记他了。”
盈盈懒得理他,“这都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不错,都好几年了,世民他早就忘了你了……”
“忘了,两两相安,不是很好吗”
“哈哈哈哈哈,两两相安,你错了。是一天一天,等着听到世民的死讯。”
话到此处,承度突然哭了起来,盈盈赶忙说,“你别瞎说。你看,承度都被你弄哭了”。盈盈抱起来承度,轻声哄着,“来,承度,你父王来看你了,给父王抱抱好不好。”
“我?”,元吉从来没有抱过任何一个孩子,听到盈盈这么说,他很尴尬。
盈盈说道,“来啊,这是你的儿子。”
“哦……”元吉笨手笨脚的接过来。估计是弄疼了承度,承度一个挺子,直愣愣的在他怀中,伸了老长。盈盈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可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元吉看到她笑起来,便也笑了。他很畅快,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盈盈。他心下暗喜,承度果然是他绝妙的好计。
但盈盈却开始为更多的人担心起来。深夜,月圆,春风清朗,院子里隐隐有着花香。她最喜欢初春的山桃杏花,那种在还有些寒冷的风中开放的白色花朵,纯洁和高傲的样子,让她如痴如醉。
盈盈走到院中,她望着明亮的月色,不禁想起年少时与世民在相识的战场看到的那一轮明月。也想到世民那一晚在晋阳府中和自己望月散步时的景象。“东西四五百回圆”,这明月带走人的年华岁月,自己却仍然是孤傲清冷。而那翩翩公子,年少情谊,又在这复杂的世事间留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