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日,吃不住的,没准就是妾身的孩子们了。”云风篁毫无愧疚的看回去,“陛下,人有远近亲疏。”
“你自知千夫所指,觉得往后庇护不了诸皇嗣也还罢了,但朕还没死!!!”淳嘉冷笑出声,“朕的孩子,需要这般畏畏缩缩?!还是你以为你养大的孩子都是你一个人的?!”
云风篁心道你说的好听,其他不讲,就问你记得不记得九皇女的名字跟封号,她保证这天子一时半会的八成想不起来:因为九皇女是得到她提携最少的一个。
不过眼下她也懒得继续激怒淳嘉,只缓缓说道:“陛下日理万机,便是有心疼爱皇嗣,又怎么可能像妾身一样,汲汲营营十几年来,除却花费心思讨您高兴,就是看着孩子们?”
这话竟教淳嘉莫名的气消了点儿,不过还是冷笑着说:“朕看你是汲汲营营十几年来,花费心思来气朕!”
“妾身怎么敢?”闻言云风篁心头一定,却察觉到淳嘉已然气过了,并无追究之意,她对皇帝这份心胸也是服气的,毕竟易地而处,她是皇帝淳嘉是后妃的话,怕不早就下令处置了,都不会亲自过来看望。
至于为什么……开什么玩笑,本宫若是能够有这万里河山,何须怜惜区区一介后宫……
既然选定了继承人,那当然要设法剪除不安定的势力。
正好这会儿底下人联手弹劾,这简直就是现成送上来的刀子,不用白不用。
可惜啊,这万里河山跟她没啥关系。
现在是淳嘉的,以后会是淳嘉的孩子的,反正到不了她手里。
最主要的是她好像也处置不了那许多政务……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索着,嘴上却毫不停顿的说了一番甜言蜜语。
淳嘉冷着脸听着,半晌之后不置可否,只继续道:“皇祖母年事已高,这些年来也鲜少过问外界之事,又还有朕看着,你也不放心?”
云风篁缓缓说道:“妾身也是有些好奇罢了。”
“毕竟太皇太后这些年来鲜少到善渊观,甚至提都没怎么提过,却一直厚赐此观,妾身想了无数可能,都说不通。”
“你被废去后位迁居此地,自顾不暇,倒是有闲心去好奇其他事儿?”淳嘉冷笑。
云风篁振振有词:“这事儿其实压在妾身心头很有些日子了,只不过从前妾身是您的后妃,是孩子们的母亲,是绚晴宫的主人,是延福宫的主人……条条框框压着妾身必须谨记贤良淑德,却哪里敢这般无礼的窥探长辈阴私?再怎么好奇也都不得不压下了。可是如今妾身觉得,时日无多,那当然是将想做的能做的都试试看了。”
这话让淳嘉默然了会儿,道:“你这个性-子……算了,你才进宫的时候就是这样。”
将命不当命一样,怎么痛快怎么来。
那时候的云风篁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连名义上的娘家都是她厌烦恨恶的云氏,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谁敢让她不舒坦,不拘是宠妃乃至于天子,她都分分钟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