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跟前却只念萱一个是会骑马的,其他如熙乐之流固然能干,却不得不晚一步随运输物资的马车过来——毕竟总不能帝妃亲自骑乘骏马在前,做奴才的倒是慢悠悠的坐着马车在后头罢?
索性春半山庄跟行宫相隔不远,晚一步出发当天也能到。
念萱闻言出去前头,没多久就带着流虹过来请安,完了就说行李还在装卸,得去看着点,就一起去看着内侍们搬运行李。
等过小半个时辰忙碌完了,才再到云风篁跟前复命。
云风篁问起兰舟夜雨阁在自己走后的情况,就这小半日也没出什么变故,流虹说熙乐跟陈竹一块儿主持大局,一切如常,只几个宫嫔仿佛松快了些。
这也可以理解,云风篁虽然对宫里人并不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厚道的主位了,然而到底名声在外。
她宫里人又都是出身寒门的良家子,没有什么底气跟主位作对,主位在跟前,难免束手束脚。
这回云风篁暂时离开,跟上次还不一样,上次是同皇帝一块儿坠崖,连熙乐这些近侍都被拿了,细软都被贪墨了,真正一宫上下不知前程如何。
此番主位乃是外出伴驾,做宫里人的没有后顾之忧,又没顶头上司在跟前看着,当然觉得有种松绑的轻快。
云风篁所以只是笑了笑,也就让她们自去收拾自己的屋子了。
到晚上掌灯的时候流春堂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是皇帝醒了,召二妃过去一起用晚膳。
这中间山庄的侍卫应该又出去狩猎过,因为晚膳除却宫禁的份例外,多了好几道野味。
淳嘉帝按着规矩,每道菜不过略用一两口,并不见喜好,顾箴也是矜持,稍稍品尝即止,云风篁却没这些忌讳,挑挑拣拣的吃的很是开心。
皇帝见着也不禁失笑,说道:“御厨辛辛苦苦做这一桌子,朕看都是为了懋婕妤。”
“妾身年纪小,还得长身体呢。”云风篁慢条斯理的抽了帕子擦拭嘴角,笑吟吟道,“叫陛下跟瑶宁姐姐见笑了。”
顾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又是在转着弯嘲笑自己年纪大了,故而木着脸假装没听见。
云风篁也没理会她,继而转头问皇帝:“陛下,明儿个就出猎么?到时候要不要比一比?”
皇帝含笑说道:“比什么?”
“自然是比妾身还有瑶宁姐姐,同陛下谁亲手打到的猎物更多。”云风篁目光闪动,跃跃欲试,“陛下允文允武,妾身跟瑶宁姐姐都只是女流,陛下应该不会怪我们姐妹联手起来欺负您罢?”
“若是你们联手能欺负朕,朕也愿赌服输!”皇帝听着哈哈一笑,拊掌道,“只是若是两位爱妃输了,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