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芽!你算计我!”谢逢春咬牙切齿道。
谢冬芽毫不意外他的反应,她的声音心平气和的,“鲁迅先生讲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孩子长大了,没什么才能的话,就做点小事情过活,不要去做空头艺术家。我们谢家的后人,都要接受这个现实。”
谢逢春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指着谢冬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以前你和范有中就靠着我爸的资源赚钱,我爸不在了怎么着啊,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又指着裴霈和孟知行,“和这么些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人合起伙来算计我。”
裴霈的手动了一动,一看就是气往上涌了,何秋赶忙按住她的手。
谢冬芽叹息,“谢逢春,你已经三十五岁了,小半辈子在祖荫下乘凉,现在也该出来吹吹风雨。《江楼明月》这个项目,从现在开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有你任何署名。就这样吧。”
谢冬芽说完,果断地转身就走。
只听谢逢春气急败坏地叫着:“谢冬芽!谢冬芽!你给我把话讲清楚。我们没完!”
走出门外,何秋问道:“要不要找个武指看住他?万一回头跑来咱发布会……”
谢冬芽摇头,“不用,他胆子没那么大。”
“师母。”走在谢冬芽和何秋身后的孟知行突然唤道。
乍一听这称呼,谢冬芽没觉得是在唤她,直到裴霈跟着唤了一声“师母”。
谢冬芽诧异地转过身。
孟知行朝她鞠了一躬,“谢谢师母仗义相助。”
何秋好笑地重复一声,“师母?”
裴霈说:“范老师昨天跟我们说,不管师母做任何安排,都让我们听您的。但是,我真没想到,您最后的安排是这样的。”
裴霈有一张生得傲气的面孔和一双长得倔强的眼睛,面如其心,这样的女孩脾气一定很大,不会轻易服气别人,不容易讨好更不容易管束。
现在她这么样心悦诚服地对自己讲话,要说没有一点受用感是假的。谢冬芽在可以占上风的时候,一定会占稳这个上风。
她对裴霈说:“都叫我一声师母了,保护好你们就是我应该做的。来都来了,在组里跟着导演好好改剧本吧,你们的任务很重的。”
她说着利落转身,潇洒地向前走去。
何秋紧赶着几步到她身旁。
“师母是怎么回事啊?”何秋促狭地。
谢冬芽坦荡地,“你想的那回事。”
“我啥都没想啊。”何秋存心地。
谢冬芽洒脱地,“那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