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芽站了起来,“您吃完了吧?我帮您爷仨买火车票回去。”
谢冬芽说完扭头就走了。
她这一扭头的下午,范恩祖就带着两个儿子,坐在了校长室门口,哭闹着儿子结了婚就不管自己。老二范有万二十好几的人,也能跟着父亲哭得跟孩子似的。
范文轩自己去处理的这个场面,没让她跟着去。
在等待他处理此事的漫长的五个小时里,谢冬芽反复在琢磨一件事。
其一,她和范文轩结婚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回他的老家?在他们领证的时候,范文轩极其坦诚地告诉他,结婚是他们两人的事,他没有让家里的人知道。
其二,范文轩的父亲和弟弟的讨钱无赖习性,那必然是极其了解范文轩窘况的人才能知道的。
其三,能指点出陈校长办公室在哪里的,那必然是极其熟悉校园环境的人才能指路的。
想完这三点,谢冬芽怒不可遏地疾步十五分钟,到了四合院。
很巧,谢逢春一个人在家。
谢逢春的长相,很像张爱玲用来形容祝鸿才的那一句“笑起来的时候像猫,不笑的时候像老鼠”。
他是用一副老鼠一样的面孔,对谢冬芽说:“姐,这就是规矩,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他们有他们的。你要么习惯我们的规矩,要么习惯他们的,不然最后你会两头不讨好。”
谢冬芽冷冷一笑,“谢逢春,挺能说啊?你平时写剧本怎么就写不出这么好的台词呢?”
范氏父子这一闹,差一点因为影响不好,抹掉范文轩留校任教的名额。
谢冬芽从小就不是吃素的,她直接去找了谢教授。
后来事情就被平息下去了。
拜谢逢春所赐,谢冬芽和范文轩都元气大伤。
有近乎半个月时间,他们不约而同对此事三缄其口。
直到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时,范文轩侧身过来,抱住了她。
他说:“冬冬,你现在可以做任何决定,我都没有意见。除了……”他温柔地摸着她的肚子,“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我会当好她的爸爸,你信我。”
谢冬芽心头又涩又凉,又酸又胀。
他在害怕,她听出来了。他在怕她做出打掉孩子的打算。
谢冬芽反身把自己整个人投入范文轩的怀抱。
“我们去上海住一阵吧,我想在我妈身边生孩子。谢逢春不知道我们家住哪儿。”
范文轩拥着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