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谢冬芽在浴缸里惊醒过来。
范文轩这次有点生气。
气什么呢?
谢冬芽站起身,拿起浴巾擦干身体,换上绿色的摇粒绒卡通睡衣。
她从小喜欢穿白和绿,为了和她的名字建立仪式感。
后来和范文轩在一起,范文轩死也不肯跟她穿绿色的情侣装。她理解。所谓作精的仪式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谢冬芽照着镜子,佩服自己三十五岁高龄还能坦然地把家居服穿得如此幼稚,不禁臭美了一番。
何秋赶在谢冬芽入睡前,过来和她讲八卦。
“你还没看出来我们男二号是谁吗?”
谢冬芽想着男二号那张整得到处是痕迹的脸回忆了一下,没搜索出合适的片段。
“三年前,在横店丽景。我送你‘小狗派对’做生日礼物那次。”
记忆的闸门打开了。
谢冬芽尖叫出来,“他当时不叫现在这个名啊!”
“叫这个名字,但是当时用的是英文名。后来咱们又没用他,你也懒得去了解他叫什么。”
谢冬芽扶着额头。
“我知道了。”
她知道范教授为何那样了。
女制片人,也是会经常碰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事件的。
谢冬芽记起来了。
曾经,这个不知道叫John还是Johnny的小男孩,鬼鬼祟祟地跟着保洁阿姨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她正忙着拆剧组同事送她的生日礼物,也没多加注意。
后来保洁阿姨走了,她一抬头,小男孩没走,战战兢兢站在她的面前,把上身衣服全脱光了。
谢冬芽低头管自继续拆手里的礼物,是何秋送的,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特别不好拆。
谢冬芽以为不搭理小男孩,他会自觉一点,结果发现不是每个人都有体察人意的技能。所以,她带着平和的表情说了两个字。
“出去。”
说完后,谢冬芽把拆得七七八八的礼盒放到一边,拿起手机给驻组的演员导演发微信。
几个暴怒的表情发过去后,演员导演立刻连回了几个冒虚汗的表情,说正飞奔过来。
她没抬头的功夫,男孩子应该鞠了一躬。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特别喜欢这个角色。”
谢冬芽抬起头,和男孩子对视了一下。
二十出头的孩子,一看就是靠挨饿瘦的身,根根肋排贴着皮,拉拉垮垮的。跟大他十几岁的范教授根本不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