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她想。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直接说清楚也好。
二十层高楼里的电梯灯光一闪一闪,魏诚然抬起脑袋,耳边手机已经挂断,沉默半晌,他眼神黯淡地垂下嘴角。
“我是你痛苦的来源吗?”
他低声呢喃。
漆黑的眼眸慢慢变亮,随后嘴角微勾。
“那也行,最起码能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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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
天气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人透不过气。
和顾渊通完电话,约好下午去办离婚证,宋池鱼照常提包出了门。
冷风肆意吹着脸颊,她缩了缩脖子,缓慢迈着的步子在公寓门口猝然停下。
身着黑衣的少年蹲坐在花坛边,听见声响扭头看向她,眼底青黑,眼圈内红血丝明显。
宋池鱼眉头一拧:“你没回去?”
少年慢慢站起身,眼神一瞬间凝滞,碎发边像是挂着露珠,苍白的嘴唇微张,轻应:“嗯。”
“这种天气你就在这待着?”宋池鱼震惊到无法言语,瞪着他许久一个字也没说。
踏着虚弱的步子走到她跟前,魏诚然低眸看着女人明亮的双眼,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他眼前一黑,顺势就倒在了她的身上,脑袋垂下抵着她颈窝,额头滚烫。
魏诚然发了高烧。
她第二次陪他去到医院。
挂上水后,宋池鱼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等他醒来。
少年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映入她眼帘,她无奈地叹了几声气。
把年幼的魏诚然交给宋康后,魏织染并没有和宋康在一起。
她拿了十万块,然后嫁给了另一个男人,随后在第二年,生下了另一个男孩子。
家庭美满,琴瑟和鸣。
在这种情况下,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快成年的儿子,换谁都不会乐意的吧。
魏织染不待见他,也是在预料之中了。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宋池鱼翻着手机上的信息,轻声一响,打来电话的人是宋康身边一直待着的李律师。
“是宋小姐吗?”男人语气温和。
宋池鱼低头看着掌心:“有事?”
“是这样的,宋康先生想见你一面,不知道宋小姐明天是否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