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宁景秀问。
“我要他们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建好廊亭。我到时会邀公主殿下前来饮酒赏雪,请您赏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二殿下愿与我共酌,实乃人生乐事,我定会在下雪之日主动前来的。”
冬阳暖洋洋的,斜拉出一对年轻男女的身影,男子面对着笑意明快的少女,也笑得格外真切。
宁旷回了府,明显不如前段时日神清气爽,神色中透着不愉。
一个小奶娃走路还不稳,但他努力朝宁旷走去。
“得得(爹爹),得得(爹爹)。”小奶娃边走边叫着。
“骋儿乖,爹爹还有事,去找你娘亲。”
宁旷看了一眼小娃娃,并没有打算上前抱他。奶娘意识到王府男主人的低气压,一把将小娃娃抱了起来:“小主子,我们去找王妃,好不好?”
小娃娃明显不高兴,瘪起了嘴,可怜巴巴地看向不搭理他的宁旷。
这时,听闻声响的楼妍走了过来,她见到眼前的情形,心道,孩子每日都和我在一起,甚少见到他的爹爹,好不容易见到爹爹,想让爹爹抱抱,结果爹爹却是不予理会。
楼妍心疼地抱过孩子,哄了几句交给奶娘。然后敛起情绪,走到宁旷身边,轻声关切地问道:“殿下,今日在礼部如何,还适应吧?”
“尚可,王妃,我还有些事,去书房了。”
楼妍见宁旷离去的背影,心中又冷了几分。
楼妍觉得宁旷对自己太过客气,客气得没有了夫妻之间的亲密感,反而客气成了疏离。宁旷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对她说,哪怕是无甚紧要的日常琐事,他都吝于与她分享。
他反而和自己的父亲说得多一些,这种感觉,委实让人觉得气馁。
回到书房的宁旷,拿出一个小册子写了起来,写着写着,他的面部突然变得狰狞,发狠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他的眼神阴鹜地近乎疯狂,将小册子摔到一边。
眼见着腊月来了,敬持将军陈敬即将启程离京。
“哥哥,就不能过了年再走吗?”陈敬轻拍妹妹陈冰玉的肩膀,“冰玉,这是陛下的旨意,我在京城已多呆了两个月,也是陛下的特许,况且,越是年节,边境就越不安稳,越需要我们戍边的将士。”
陈敬看到妹妹依旧不怎么开心的小脸,又劝慰道:“我这回争取再立个大功,那么来年秋天我就能回京了。”
“哥哥,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拿命去搏,你只要平平安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嗯,妹妹你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陈敬离开后,陈冰玉看着空荡荡的敬持将军府,叹了一口气。下次回来,一定要让哥哥陈敬娶个嫂子回来,最好再生个娃娃,这样她就有伴了,就不会在陈敬离京的时候独守偌大的将军府了。
陈冰玉突然怀念起以前在山里的生活,那时的生活很是清贫,基本都是吃野菜野果菌菇之类,一年吃不到几次肉,谁家猎得猪肉大家一起吃,谁家酿得美酒大家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