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涯应了一声。这时刚刚和唐叶心一起上茅房的姑娘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对她说:“你快急死我了,钱妈妈可吩咐我要看好你的,你说你又不会说话,瞎乱跑什么呀,丢了可怎么办?”
唐叶心气得一咬牙,难怪上茅厕也有人跟着,这个钱姑为了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梁岐听罢,盯着唐叶心看,问:“哑巴?”
唐叶心愣了下,心说可不能再被哑巴这个名号再坑一次,便暗暗酝酿了会儿,轻声说:“不是的。”
那姑娘又说:“她是这样的,嗓子有时好有时坏。”
梁岐兴致索然地收了剑,没再看她。对着秦无涯倒是略有挑衅地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将将躲过一劫,唐叶心颤巍巍地像要晕了似的。此时秦无涯看她的眼神陌生,好似对自己的判断又产生了怀疑。
唐叶心冲他摆摆手,说:“您去听戏,我不去。”
说完嗓子一阵一阵地痒,忍着不适走了几步,秦无涯却忽然走过来抱起她,对那个姑娘说:“你去告诉陈照宣,戏我不听了,去厢房歇下。”
秦无涯抱着唐叶心一直到了陈照宣预订的三合院,此处十分幽静,全是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入了屋秦无涯便松开她,取了不知什么东西在她鼻尖上擦了擦,一擦完,唐叶心顿觉神清气爽,八脉汇通,无比清醒。
这时她也发觉,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被秦无涯扯了下去了。
她见秦无涯只盯着她的脸看,并不言语,也无动作,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思前想后,不如装傻。
唐叶心说:“谢谢……秦爷。”
说到“爷”字的时候,嗓子也劈了,奇怪的调子简直跟太监有得一拼。秦无涯说:“开不了口就不用勉强。”
唐叶心知道瞒不过了,摸摸嗓子,一时显得笨拙无比。
秦无涯又问她:“为什么骗人?”
唐叶心一激动,刚要张口,秦无涯对她说:“写。”
然后便伸出手摊开掌让她写,唐叶心就在他掌心叫屈,这哪儿是骗人,纯粹你们先入为主,再者,在大牢那种地方,男儿身当然更容易自保。
此话确实不差,秦无涯也不再追究。他说:“你服了一种叫失心散的迷药,此药损人神智,后劲极大。看样子还吞了不少,没个三五天好不了。”
唐叶心听罢心事重重,秦无涯目光掠过她身体,见她坐在床沿上,突然想到以前好像搜过她身,那地方也摸过,是个什么感觉却忘了。
回想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儿下流,闷声不响地起身,问唐叶心:“你无财无势,又不会武,犯了什么事进的沧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