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了云瑾的手:“那就劳安先生照看,无论如何,青鸟必要平安无虞。”他很快便做了决断,继续道:“我已经予你手令,随时可调用庸州的官兵。庸州若不肯听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冷声道,“……你便将扈州的青锋营调过来。”
安计略微微垂头:“是。”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衡俨。
衡俨放开了云瑾的手,翻身上马,又俯身叮嘱云瑾:“施了针,即刻坐官船回安靖。”
云瑾“嗯”了一声,看着他和常何纵马疾驰而去,她自己的心中却忐忑不安。
一转身,瞧见安计略满脸的疤痕,还咧着嘴对着自己在笑,更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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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拉开院门,一脸倦容,神态更有些落寞。
安计略就等在门外,逗弄着树上的小鸟。他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夫人要去见梅若菊么?在下陪夫人去。”
云瑾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径自从他面前走过。
两人骑着马,沿着江边,去往柳若眉的庄园。
除了涛声、风声,大地一片寂静。
风从江上吹来,风中仿佛还带着凄愁的雁声。
一夜之间,庸州城知了秋。
甚至直接入了深冬。
云瑾的目光落在江水,心却在江岸的那一端,在远方的某一个人。
不晓得衡俨他,是否已平安抵达安靖,是否一切都安然无恙?
安计略的心情却似乎很好:“夫人是在思念皇上?”
云瑾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
他自顾自笑道:“夫人不必忧心,虽然事发紧急,可皇上却绝无性命之忧……”
“可你那日却不是这么说的。”云瑾冷然望向他。他明明说什么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安计略笑了,指着前面的庄门:“到了。”
前面正是柳若眉的庄子,大门开着,门前没有人,但是庄子里面有人在跑动,呼喊着着,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以至于将门口的人手都叫了去。
云瑾心中惊疑,急忙下马进庄。
安计略将马栓在门口的汉白玉的柱子上,嘿嘿地笑:“这绮绣帮的日子,过得果然比皇上还要奢靡。”
云瑾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你晓得梅若菊是绮绣帮的人?”
“梅氏兄弟是绮绣帮帮主柳若眉的弟弟,庸州城谁不知晓?”安计略笑眯眯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