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脚步一顿，“这太快了吧，两个孩子都还小，不用这么着急吧！”

“怎么会快呢?你想想咱俩像小意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他们了。”

韩梅回头看何意，她还是呆呆地看着外面，似乎韩梅讨论的中心人物不是她。

她再次摇摇头，把她唤回来：“囡囡。”

“嗯?什么?怎么了妈?”何意收起满心的不明情绪，扯出一个干笑后垂下浓密的睫毛，何意，就这样吧，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状态吗，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程询心里那一点点胜利的喜悦彻底粉碎，只剩满腹酸涩。

四个人只有余情心情无比畅快，她已经幻想着何意和程询婚后夫唱妇随的美好生活，只觉得自己为程家辛苦半辈子终于熬出头了。

进了拥挤的店里，锅里水还在咕噜咕噜滚开着，蒸汽招摇舞爪地从蒸笼里钻出来，把程询和何意的心熏得湿润。

“阿梅啊......”余情选来选去总觉得哪个日子都好哪天都再合适不过。

“她干妈，你和小询还没吃早餐吧，先吃两个包子垫垫肚子。对了，你们今天这么早过来是?”

余情被她岔开话题，心里有些许不高兴。不过看在小意的份上，她抛掉心里的不快，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跟韩梅解释：“是这样的，小询找了份跑长途货车的工作，这不将就车送我到店里来帮你忙嘛。”说到这里，她一拍手掌，“阿梅啊，你看小询马上要去跑长途了，小意也快去学校了，我还是觉得该让他们两个先订婚，你觉得呢?”

她对订婚这件事实在是固执得可怕，韩梅笑不出来了。

“那个......我觉得还是让两个孩子自己做主吧。”

余情连连摇头，“小孩子懂什么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现在时兴自由恋爱了，但是这些红白喜事之类的规矩多他们年轻人哪里懂啊，还是得靠我们大人把关啊。”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一直沉默的程询拔高声音打断了她。“什么订婚不订婚，小意还在念大学，你趁早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阿姨，浩子他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货车轰鸣，程询没有给余情回嘴的机会。

“嘿你......”余情的笑意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对韩梅说：“你看他，多大的人了，还不好意思了。”她拉住何意的手，把自己手上的一个玉镯子褪下来戴到她手上，“小意啊，这是我嫁到程家的第一天你询哥他奶奶给我的，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不值几个钱，希望你以后好好戴着它。”

玉镯的冰凉让何意手一缩，她急忙拒绝道：“干妈不可以，这个太贵重了，还是您自己保管。”

余情不容她拒绝，把镯子强行塞给她，“不贵重不贵重，干妈只是惭愧不能给你更好的，委屈你了。以后等你询哥稳定了，我让他给你买更好的。”

“她干妈，囡囡毛手毛脚的没得把镯子磕哪碰哪伤着了，这样吧镯子我收起来，你也好安心不是?”韩梅赶紧接过手镯，仔细放进包里。

余情只好就坡下驴，“这样也好，有你做主就再好不过了。”她环视四周，“马上就有人要来买包子了，我们赶紧收拾收拾吧。”

她心情大好，难得的哼起做姑娘时的歌，拿着抹布四处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