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瞳含着话梅糖睨他:“章姨说我要矜持些,等你来拉我的手。”
季青临笑的弯下腰食指刮过她的鼻尖:“好啊,以后哥哥主动点。”
许星瞳感到莫名的奇怪,有那么好笑吗?
许姝心还是没熬过今年春天,她死的那天季青临是瞒着许星瞳偷偷去的,没有葬礼,只有王蕴和季青临两个人来送她。
尸体送进火化场,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小瓶骨灰。
王蕴抱着那瓶骨灰坐在火化场门口坐了一下午,她表情冷漠,完全不像死了人的样子。
季青临安静的陪着她,直到王蕴哑着声音开口询问:“你和她非亲非故,来干什么?”
“我替星瞳来的,她还小,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
于是王蕴张开嘴笑了:“八岁不小了,别让她以后变得和她妈一样这么傻。”
“不会的。”星瞳并不傻,许阿姨也不傻。
王蕴抽了跟烟出来点燃,直到她吸了一口后才想到旁边的少年:“不介意吧。”
季青临面无表情。
王蕴把烟盒面向他:“抽一根?”
季青临没接:“我不吸烟,谢谢。”
王蕴收了烟盒深吸一口尼古丁,“其实我戒烟挺多年了。”只不过这几天想破例几次而已。
“我当年对姝心一见钟情。”她挑眉看向旁边面无波澜的少年,“你难道不觉得恶心或者惊讶?”
“为什么我要那样?”季青临蹙眉反问她。
王蕴笑的烟灰烫在了手上,她收敛几分:“同性恋啊!小朋友。”
她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十八岁鼓足勇气告诉父母后他们只以为她得了病,还带她去进行所谓的心理治疗。
她以往听到最常见的词就是你好恶心,你竟然是个同性恋!你是个变态吧!
所以上到大学后她把自己的性取向深深隐瞒了起来,可没想到对同寝的许姝心一见钟情,更没想到会有人发现她的性取向各种嘲讽她。
只有许姝心那个傻子,她会和每个人解释说只是每个的性取向不同,这又不是什么丢人和变态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力。
王蕴没这个权力。因为她喜欢的那个姑娘喜欢男人,这条路很艰难,她不能昧着良心把傻姑娘带来这条路上。
季青临静静抽出纸巾给她:“哦。”
他这样,王蕴反倒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夹着香烟的手挥动拒绝了他的纸巾。
“你和她女儿,叫星瞳对不对?你对她这么好是为什么?”算下来两人只是邻居关系吧。
季青临重新把纸巾折好:“以前是因为她对我好,现在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这件事,他并不讨厌,甚至内心期待着更多。
“习惯总是会变的,就跟人一样。”王蕴站起来踩灭香烟,“行了,快点把她的骨灰存到殡仪馆,人家都快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