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你看看,”张逢春说。他拉绿萝站起来,两人并肩站在穿衣镜前,他们挨得很近,状态亲密。
祝明月的脸红到脖子根,这两人在做什么?她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昨晚是绿萝值夜。听说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是预备给男主人收房的。他们那么亲密也不避人,说不定绿萝已经是他房里人了。
张逢春还提起春风楼的姑娘,一听就不是正经地方。他肯定风流成性,不对,说风流还是抬举他了,下流才准确。他不成亲,恐怕也是浪荡惯了,不想找个正妻来约束他。
祝明月赶快离开,身后传来两人的笑声。
从此,祝明月尽量躲着张逢春。即使见面,也保持一定距离。她可没有做张家姨娘的愿望。幸好,张逢春白天在家的时候不多。
可是,大丫鬟是要轮流值夜的。祝明月千盼万盼,没盼回来银杏,很快到了她值夜的日子。
该怎么办?虽说卧房是个小套间,丫鬟是在外间打地铺,可是中间没有门,就拉一个帘子,张逢春要起点坏心,该怎么办?
值夜当天,祝明月化了个很丑的妆,穿着很严实,怀里还揣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夜幕降临,张逢春用完晚膳,让下人都退下,只留下祝明月。现在,只剩两人共处一室,又是晚上,祝明月心里紧张起来。
第十一章
祝明月第一次和男子共处一室,对方又是个浪荡公子,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看向张逢春,张逢春拿着一本书,正在烛火下看呢。她心想,你又不去考科举,用功给谁看?
银杏教过她,值夜应该做的事,她去点了一支香,又整理了床铺。做事的时候,她时刻留心他的动静。
烛光摇曳中,张逢春抬起头来。
“你最近几天,好像在躲着我?”
“没、没有呀,”祝明月有点结巴。
“我很可怕吗?”他整了整衣冠,说道:“你为何离我那么远?靠近一点,不然我想要个茶水,你都听不到。”
祝明月勉强往里面挪了挪。
他和祝明月闲聊几句,祝明月不太开口。反正,自己要表明态度。他这样的家世相貌,虽然品行不怎么样,骗骗小姑娘小丫头,迷倒几个还是不成问题。他应该不会强扭不甜的爪吧?
他自言自语地无趣了,不再说话。似乎认真看起书来,边看边思索着什么。出乎祝明月的意料,他并不难伺候,没有很多要求。
到了歇息的时候,他脱衣上床,祝明月快速放下帐帘。
他忽然说:“我夜里起身的时候,你不用管,歇着就行。”
“啊?”祝明月想,他半夜起来做什么?还让自己不要动,准备耍流氓?
他看见祝明月的表情,笑道:“惊讶什么?你不是遇见过我吗?你想不想,今夜再和我到花园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