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只是盯着我。
还在生气吗?我满心的勇气一点点退去,手中的蒲公英缓缓放下。露珠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纷纷洒落,渗入泥土不见。你要这样吗?唯一。我穿过半个城市,清晨蹑手蹑脚的捧着蒲公英和露珠来到你的面前说那些表明心迹的话。沉默,就是你的应答?
我的骨气窜出,火大的转身想要离开。谁知他一个箭步晃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深吻下来。那么深那么深的吻,几乎要把我所有的氧气夺走,几乎要把我的灵魂压扁。我的唇饱满着,肿胀着,传来生疼与快感交织的奇妙感受。这个吻,好像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几乎是托着我走进厂房,重重关上房门。我们旋转着旋转着落进草垫,跌得我头晕眼花。如果我的灵魂真地能离开身体,那么我就能看到被彻底征服的自己是怎样一幅原始野蛮的模样。我挣扎着与唯一角力,他用男人天赋的气力征服我,我却也想试图征服他。我们像什么?像非洲草原上拼命扑杀的野兽,或是我占了上风或是他占了上风。终于,他彻底压制着我从身后凶猛贯穿。
“嗯……”我紧咬着牙关压制汹涌而出的呐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纠结着。粗蛮,诱发了我们人性深处隐藏的罪恶,就像《指环王》里的咕噜。它与愉悦一定是双生子!因为我们分明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语侬。”一阵颤栗,他趴伏在我身上喘息,咸咸的汗珠滴在我肿胀的唇瓣上。
“嗯。”我闭着眼慵懒的应和着。
“我想带你离开。”
“去哪儿?”
“去一个黑手党出没的地方。”
我睁开眼,翻过身子望着他。“什么意思?”
“我已经向茱莉亚音乐学院递交了入学申请,那边很快寄来了回信。我的音乐学习中断了很久,重新拾起来并恢复水准需要密集的训练。我想,今后我们就没有这么闲适的时间去旅行了。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去一个洒满了阳光的地方,而我想去一个充满传奇的岛屿。怎么样?算作我们的订婚庆祝旅行?”
“你说的地方是……”
“西西里岛。”
那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我微笑闭上沉重的眼帘,在他怀里点着头。“可是社刊部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我请了好几天假,总要回去把工作交接清楚吧。”嘟囔着说完,我昏昏睡去。
恍惚中他取下了我戴在脖颈中的保险箱钥匙。然后,我竟在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遭遇到人生第一次绑架。
被爱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