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节是体育课，跑完圈之后自由活动。

李倩叫住宋颜颜：“喂，你手机能不能借我一下？我想给我家长打个电话，但是忘带了。”

宋颜颜把手机递给她，李倩打开翻盖，别别扭扭地按了几个键，然后问：“这哪个是拨打啊？”

宋颜颜给她指了一下：“这个。”

“哦好了，我出去说一下。”李倩往外走。

几分钟后，她把手机还给宋颜颜：“谢了啊，你这手机也太古老了，现在还有人用这种手机？我都不会用。”

宋颜颜不悦地皱眉：“那你去借别人的好了！”

翻盖手机也没有特别的古老吧？以前智能机没出现的时候，大家不都用这种吗？

她不打算再搭理李倩，转身去找张曦和张希玩。

张希和别组的人交换，占了一张乒乓球台，宋颜颜陪她们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忘了之前和程轶约好要在体育课问题。

程轶在小树林那张石桌旁等了很久，都没看见宋颜颜的身影，他依稀记得宋颜颜选的是羽毛球项目，顺着路摸到羽毛球馆。

刚走到门口，旁边聚集了几个女生，不知道在说谁。

“她那个破手机，都多少年以前的了！灰扑扑的上面还掉漆，给我钱我都不要！”

“我真的怀疑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是办了住宿的走读生吗，有一次我打开她的衣柜，所有东西刚刚填满衣柜底儿，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轮着穿，你们是不是没怎么见过她不穿校服的样子啊？”

“是啊，放假都穿着校服！她真的真的是我见过最穷的人！”

“噗嗤，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啊，她有件毛衣，我看着特眼熟，去桃宝上一搜，二十块钱还包邮！”

程轶停住脚步，看了她们一眼，个个脸上洋溢着恶毒，以批判别人来使自己获得优越感。都说这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每个人日后会回忆的青春，可现在做出的事也最伤人。

但以后，她们并不会记得自己做过类似的事，回忆不断美化，错误不被承认。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远处的程轶，小声提醒道：“嘘，快别说了！”

每个人都闭上了嘴，面带心虚的眼神略过他。

程轶去羽毛球馆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可能宋颜颜突然有什么事，体育课被占用的情况很常见，他为了方便打篮球没有带手机联系不上人，说不定手机上已经有一条消息告诉他不用去了。

*

晚饭时，宋颜颜见到程轶才想起来自己违约的事，她愧疚地连连道歉：“程哥，对不起我给忘了，真的对不起，你是不是在那里等了一节课啊？”

程轶当然等了一节课：“没有，等了几分钟你没来我就走了。”

宋颜颜心里这才好受一些：“那就好……”

这边的两个人和那边的三个人简直反差巨大，钟夏和顾沈嘉两个人宛如在说对口相声，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许柯倒成了话最少的那个。

钟夏说：“我想吃大学旁边的那家焗饭，许柯呢，你想不想吃呀？”

许柯不冷不热：“随便，都行。”

“行行行，那就吃这个！”顾沈嘉说，“不过那家量少，我得吃两份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