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许雯的时候,也总是很不耐烦,弄得许雯每天的神经都紧绷着,几乎濒临崩溃。
而吴晓静却冷眼看她在一边忙碌,常常悠闲地喝着咖啡,肆无忌惮在上班时间刷着网页。
另一方面,这让她没有心思去惦记于建宇。她竟然有点感谢吴晓静,并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
到了下班的点,吴晓静准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留下许雯一人独自奋战。等她下了班,十点多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初冬的寒风突然凛冽地刮起来。
她往家的方向走去,被风吹得有点儿站不稳,和寒风一同袭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回到家就好了。许雯在风中东摇西摆朝小区跑去,进了单元门,到了家门口,手和脸冻得失去知觉,费了半天力才按开密码锁。
家里暖气的热浪扑面而来,许雯的眼睛湿润了,不知道是冷热交替的应激反应还是被风吹出的泪花。
许雯开了灯,脱下羽绒服,扬起一阵绒毛飘在空中,像细雪,氤氲着一种浪漫的寂寥。她想起中午的吃饭的时候,苑丽娜不住地替她拂去飘散的羽绒,唉,是应该买一件新羽绒服了。
然后她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个体积不小的纸盒,她走过去,拆开包装。
那是一件崭新的、厚实的白色派克羽绒服,长度及膝,她拉开拉链套在身上,大小完全合适。许雯感到从身体到四肢逐渐蔓延的温暖,像是在他的怀中。
于是心里百般构筑的那道抵挡思念的堤坝轰然倒塌。她站在那里,感觉到自己开始流泪,又猛然想起不能把眼泪洒在这件洁白的新衣服上,她颤抖着,立刻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拭泪,同时用尽力气忍住哭声。
“我好想你呀。”许雯呜咽道,对着空气,手里的那几张纸早已被眼泪和鼻涕湿透,缩成小团。
她擦了又擦,可是泪水仍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哭得喘不过气,因为热脸上通红,额头上冒出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脱下那件衣服,洗了澡,沉沉睡去。
“于建宇,你自己天天穿的人模狗样的,你们家许雯的羽绒服都快没毛了。”吴晓静今天早上给许雯安排完工作就溜达到12楼找于建宇。
“就这事你特地跑过来一趟?还喝之前那个豆子?”于建宇刚结束视频会议,他摘了蓝牙耳机,又叫方宇给吴晓静来杯咖啡。
“现在不是发短信打电话都不方便么。”吴晓静随意在会客沙发坐下:“你的事还没解决呢?”
“快了,这事速度慢不是坏事。”于建宇笑道:“你现在这么清闲了?不会把活都交给许雯了吧。”
“要不然呢?好不容易来个还算上道的。”吴晓静接过方宇递来的咖啡:“你可别心疼她,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省得她每天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