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康嗤笑道:“不愧是我的朋友,反应还是这么快,我想要你把星盛集团名下所有的股份转给我,然后从星盛集团退位,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办,我就把这些材料交出去,让你背后的那些人全部落马,让世人以及你的妻子女儿看清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如果你把星盛集团给我,你所做的那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因此被牵连,你最多一无所有。”
苏天茗似乎在思考,半晌才说:“你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太突然了,嘉康,容我想想。”
“不行,我今天已经把资料备好了,你只需要签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录音里又响起纸张清脆的声音,苏天茗说:“我怎么相信,把星盛集团给你,你就不会去告我?”
这时,应该是有来电打进来,录音就此中断了。
苏樱不太清楚苏天茗当初录这段录音有什么目的,她听了无数遍,从他们只言片语中便明白程嘉康当初是抓住苏天茗的把柄,以此来胁迫他把手中的股份让给他。
但是,她也想不通,苏天茗既然有那些能力与关系,怎么会轻易就受程嘉康的威胁,事后又怎么就轻易自杀呢,他不是欠债,不是走投无路,那么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怎么会不顾妻儿的生死就轻易轻生呢?任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她的爸爸会那么脆弱。
她对爸爸的记忆模糊在她八岁之前,那时的爸爸在她心中是高大伟岸,慈眉善目的,她也想不明白那样的爸爸会为了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怨恨起她的父母来,他们自私地选择轻生却不顾及她的死活,实在是一对没有责任的父母。
再然后,她想想自己,不正是如此,又有什么想不明白,因为贪念和欲望,区别在于,她是被动选择如此,并且要一直往这条路走下去,因为一开始的选择,就没办法停止了。
她收起手机,看着惊骇到哑口无言的程嘉康:“听到了没?你能用这种手段得到星盛集团,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程嘉康觉得自己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身上完全没有了知觉,直愣愣地呆坐在皮质的椅子里,一动不动,直到苏樱说话,才把他的理智拉回来:“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已经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他以为世上再无人知道只有他和苏天茗知晓的细节,此刻突然冒出来,他一时无法相信,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苏樱的五官,仔细回想她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再次从她表面的姓氏与名字来思考,再联想程少蓝为了她不惜与他反目要送给她的股份,一刹那,他好似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问:“你到底是谁?”
“我?”苏樱笑看着他:“对了,你刚才还问我是不是叫苏樱,我还没回答你那个问题呢,我当然叫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