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跑了。”暗卫率先开口。
“跑了?!”程粤眉毛一跳,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眉眼之间可见阴郁成云。
不等暗卫开口,他拉来宫门口的一匹马,急忙赶往府中。
“驾——!”
“快让开,快让开!!!”
“不可疾行,城内不可疾行!!”
“……”
夏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忽然一抖,手里的缰绳差点被他丢出去。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边掠过,他紧咬着牙齿不让自己怒吼出来。
不少行人被他疾驰的马匹吓到,低声咒骂。
回到程府,他没来得及发火,吩咐所有人出去找人。
火气蹭蹭的蹿上来,脑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他的理智渐渐失控。路过的丫鬟婆子都打颤着牙齿不敢说话。
跛脚的管家也躲在一旁,看着主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鞭子,有手腕那么粗,鞭子上的倒刺看着就吓人。
他现在很害怕,他害怕赵浮离开,但是更害怕的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
赵浮不是被人抓走的,她是自己走的,她要离开他。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消不下去,程粤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他整个人紧绷着,宛如被拉紧的弦。
德安帝吩咐为番邦引路他也没有去,随便交给几个没胆子的官员就当做了事。反正这是有于雁声跟着,总归不会出岔子。
他将照顾赵浮的丫鬟婆子全都绑来跪压在门口。
这些人哆哆嗦嗦地跪在门口,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程粤站在这儿脚都已经麻木了,像座雕像一样神色如常,其实怒意在慢慢凝聚。
“夫人……”
门外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程粤动了动腿,脚底麻了,他想出去看,但是忍住了。若是她要出去玩,说一声便是,一声不吭平白无故地让人担心是个什么操作。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这里就等着赵浮先进来跟他道歉。
残阳如血,赵浮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出血珠,她宛如从狼群里捞出来的一样,右手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上沾满了浓稠腥甜的血迹。
叮。
流光剑发出了一声长鸣,尖利的声音刮的人耳朵疼。
咚!
赵浮面无表情地把门踢上,发出轰的一声沉重的声音。
她手里拿着剑,剑尖指着程粤一步步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