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疑问,但是程粤只当逗趣,他不动声色将一碗饭推给赵浮,“女郎早将我祖坟都挖了,问我这个岂不是在揭短。”
赵浮摆手一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那块地还是我们租来的,每年冬天地主都会来收粮食。我们两块地,我总是躲着人割,那地里经常会长出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我都偷偷收起来留着过冬。”
赵浮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粤,听的认真,“过冬?留着吃吗?”
程粤一挑眉毛,贱兮兮地看着她桌上的那碗饭,“你先吃。”
“……”赵浮心里骂道这人倒是奸滑,但还是老老实实端起饭碗,一边吃一边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那草有些有毒,不可再吃,我就留着做成香包缝在继父的内兜里。剩下可以吃的我便拿出煮了留给我母亲,还有些尾巴草就折些小玩意挂在床头。”
赵浮抬头,“床头?用来祈福吗?”
这话明显是逗程粤开心,毕竟以前他的生活不尽人意,主动讲起过往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但是这明显是赵浮想多了,程粤倒是展颜一笑,像是被她的想象给逗笑了,“没,以前听隔壁邻居说起过,这些玩意儿可以捉梦。我便是一天折一个,一天折一个,可是晚上还是噩梦连连,气得我将这些东西都放到了继父的床头。”
赵浮:“……”
吃完饭程粤跟着赵浮回到那个小小的酒馆。
途中碰见了苏却,他倒还是一副风流的模样,怀中已是另外一个姑娘,见到程粤时还有些惊讶,苏却见此人身形与程粤相似便停下来驻足片刻。
戴着揭面的程粤此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行人,黑炭一样的面容,横眉相对。
赵浮:“你先回去,我见到一个熟人。”说着她就将拍拍程粤,让他先走。程粤心里却道此人根本没什么朋友,哪里来的熟人!
他倒是想跟上,不过突然出现的暗卫打断了他的节奏。
那暗卫拐进一条巷子里,眉头紧锁,当即跪下对程粤说道:“大人,程遇逃了。”
“逃了?”程粤面无表情的勾勾嘴角,怎么看都是一个嘲讽的表情,他心里暗嗤这些人如何将程遇放走。
“程遇卖了一批古董,那古董卖给了王大人的儿子,被看出那古董里是真假掺半,说是要让程遇好看。”
“然后呢?”
那暗卫一磕头,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好像很怕程粤的样子,他的声音闷闷的,“程遇雇了镖局让人带他出去避一避。”
程粤一愣,他也是没想到程遇这么怂。那尚书王大人的儿子不过是个酒囊饭袋,整日里招猫逗狗样样不落,竟然被一个这样的人给吓跑了。
程粤轻笑一声,他垂着眼睛看那暗卫,那暗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突然程粤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噗嗤”一声那暗卫便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