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想看看若是陆青看到这位“千山先生”会是怎样的表现。
谢诗拉拉赵浮的袖子,她小声的说:“我方才才想起,来时我还看到了陆郎君,不过他好像对这个假的千山先生不感兴趣。”
“嗯?”已经看到了?
赵浮带着谢诗往回走,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但是我不敢上去打招呼,陆郎君真真是温柔。”
赵浮大拇指和中指屈起在谢诗脑门上弹了一下,“小孩子不准思春。”
“知道了女郎。”谢诗委屈地瘪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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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的水坝倒了,开了闸似的,河水逐渐变成洪水往下游流去。
高涨的河水逐渐淹没了稻田和村庄。
细细密密的雨还在继续下着,好像是婴儿的泪水,闵金上空笼罩着的乌云一直挥散不去,整座城像是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城内情况好些,地势略高,城外筑起了石塔,但是连绵不绝的雨还是冲刷掉了不少石塔。
城外的村子则是实打实的遭殃,农田没了,粮食也没了,大雨阻挡了他们种田的脚步,还要担心地主的剥削。
今年的盐税还未上缴,城外到处是一片鬼哭狼嚎。
更严重的事情爆发了,鼠疫。
蝗灾,洪水,鼠疫……
今年闵金不知是遭了什么孽,各种事情都聚集到一起,好像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一样。
流民越来越多,被大水淹没的村庄出来了不少农民,他们拖家带口的想要到附近的城镇避难,但是鼠疫的爆发让这些镇子不敢收外来的人。
这些人无家可归,愤怒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农民变成了流民。
既然城镇去不了,闵金一定会收人了。几乎所有的流民都是这样想的,但是当他们看见封闭的城门,和塔台上的手持□□的士兵,这些人出离的愤怒了。
“啊啊啊——放我们进去!”
“狗杂种快放俺们进城!!”
塔台上的士兵无动于衷,“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鼠疫爆发,我们不可能开城门让你们进城的。”
“狗娘养的什么鼠疫俺们可不知道。”
“求求你们了,我孩子病了,求求你们,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求你们放我进去找大夫吧——”
细雨冲刷着这些人的面孔,他们双眼无神,瞳孔放大,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并且还在不停的咳嗽。
他们不知道鼠疫,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染上了鼠疫。
每日围绕着闵金的就是无止休的叫骂声和哭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