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欲言又止,被皇上看在眼中,“他不止是大成的丞相更是我的妹婿,你自回去不必忧心。”
“瑾若明白了,”长公主掩饰着眼中的那些疑虑,“皇兄政务繁忙,我就先退下了。”
皇上看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更不知这一局他和王蔺到底是谁赢了,但就在长公主进宫前他已下旨让肃州庆阳王率二十万大军支援幽州。
“皇帝陛下,”内侍躬身在侧问道:“长公主难得进宫,怎么不多留留,也好叙叙旧。”
皇上并未多言语,“既难得入宫便知她这一主母操持家事不易,就让她早早离宫回去歇息,叙旧那一日不可。”
两月后幽州战事才逐渐稳定,而王蔺也早在一月前回京,只是他回京已有多日,丞相府中却仍然暗潮汹涌。不断有京中京外的大臣或真心或假意的向王蔺递送表示恭贺的文书,他看完之后总是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妹妹早在数年前就嫁与庆阳王,如今又一解幽州围困,待班师回朝之日是免不了被奖赏一番,他身为钦使又与庆阳王是姻亲,也不知是在担心什么。
一日长公主在侧厅清点账簿,王安进来一面行礼一面道:“长公主,家主今日外出赴宴,让您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知道了,”长公主气定神闲的应了声,“你让厨房备下醒酒汤,丞相回来后若酒醉记得给他付下。”
王安记下后便打算离去,又听长公主说了声:“记得,要取徽记的陈皮,熬得浓稠些才好。”
一直到了夜半,躺在床上歇息时长公主才觉得自己的心一直揪着,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迷迷糊糊中听见一阵低低沉沉的说话声,听不清楚可长公主却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起身后等了片刻就见王蔺的身影,他眼神虽看着自己,可长公主却从他冷淡的话语中觉察出他的假意。他道:“不是让你早些歇息,天凉了许多别着凉了。”
长公主自榻上起身,王蔺取过披风想给她批上却被她一把握住,她一字字慢慢地说:“丞相可知兄长派你去幽州时,我有多担心你的安危,士族之臣去往边陲之地……”
王蔺面色稍显下沉,显然不愿她再说。“我累了,早些歇息。”
这些年他总是如此,一件件,一桩桩,长公主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她心中憋闷抓住王蔺的手,神色哀凄的望着他道:“丞相回来后这么久,早出晚归见了这么些人说了这么些话,若真要瞒着我又何苦日日与我同床共枕,不怕夜半梦回说错话吗?”
王蔺肃着脸,“瑾若,你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