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看向道姑,微微点头:“道长身法真好。”
李音音当然不吃这套,半笑不笑,说:“余娘子不必客气,直接问,就好了——我姓李,李音音。”
余遥眼中闪光,“宫阙参差。”
余遥又看向另一个女人。“宫阙剑的朋友,不会太普通。多谢娘子一句‘住手’,为我解围,看得出宫阙剑也敬重你。不知娘子的名字?”
“且惜愁。”且惜愁说。
余遥蓦然一震。
她下意识想直起身,但又稳住了,怔了好一会,坐定微微一笑,“天下刀尊流水刀,何其有幸。”
来客落座蒲团。
她们都清楚,此地不会有人进来了。佛堂里长夜空杳,似乎永不天明。
余遥说:“我一直听说,流水刀隐于桃林筑,深居简出,不问江湖。没想到,今天流水刀现身凤庐庄。”
“我访余娘子,为了一个人。”
“哦,为了谁?”
“蔷蔷。”且惜愁说。
余遥一动不动,盯着且惜愁。
半晌,余遥淡淡问:“蔷蔷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你为了,蔷蔷——?”
且惜愁并不说话。余遥却蓦然笑了。含着笑,她把目光移向前方,肃然叩首,说:“这一拜,是为了朱衣绿裙魏竹竹。”
李音音当然不傻。
“不敢当。”李音音笑着说。
李音音嫣然笑道:“什么意思,我有点儿怕。流水刀和魏竹竹半点干系沾不上,今天余娘子特意朱衣绿裙,来这一拜,专门给我看的?”
“实不相瞒,”余遥点头,说,“我一直在等你。”
“你在等我?”
“等了很久。”
“这就怪了,”李音音问,“我们认识?”
“我们不认识。”
“呵,素未谋面,你等我做什么?”
余遥坦然说:“我等宫阙剑回家乡,我想你回来,也许就会思起故人。果然,今天宫阙剑回来了,不但回来,竟然还带来了天下刀尊流水刀。我现在觉得,这就是天意——天不负我的用心。”
“你有什么用心?”
余遥说:“我想杀一个人。”
李音音一听,嘻嘻一笑:“原来你找我杀人?真不巧,我已经不杀人了。”
“我听说了,”余遥语气平静,“不过,我想杀这个人,不仅仅为我自己。我也为了魏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