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小声说:“可谁会在战前与敌人结盟?”
“若是说分地均之,他们肯定都不信……但要是说抢回自己的东西,那么就会有人蠢蠢欲动。”
“你们说,这次昆国,会不会一个盟友有没有?”
“无论是攘南联合旻国,还是我们联合随便一个谁,都不是此行的终点……此次诸位,将会看到昆国的皇城,不过,我们不是带着贡品去的……而是举着刀剑,冲进去的。”
听到这,所有人都明白了,都瞪大了眼睛。
李桐轻轻舒了口气:“诸位以为如何?”李桐再次看向地图,轻轻笑了。
……
薛之白站在李桐身边,无聊的直打哈欠。
面前的人形形色色,都蒙着面,都眼角带火。
“子同,他们什么时候走?”薛之白附身轻轻与李桐耳语。
李桐趁着没人看他,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薛之白深吸了一口气,捏了个诀,自己让出去了,留了个空壳在李桐身边。
谈判进行了一个月,久到昆国派了许多探子过来探查消息,攘南和旻国终于准备开战了。
薛之白犹记得,那一天的李桐轻轻笑着,稍稍低了点头,掩盖住满身的快乐。
薛之白也笑了。
……
攻打昆国第九天,薛之白依然精神不减,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桐。战事刚起自是凶险非常,回过味来的昆国开始反攻。李桐日日思量布兵,忙的焦头烂额。
薛之白情商和智商都不高,但她还是看出了这场战争的重要性,平常的那些小性情都消失了。平常确认无事的时候,她还会帮忙捉个奸细,看个粮草,也是忙得很。
一年也过去了,有胜有败,有死有生,这是战场常事。士兵们看上去都有些疲惫,却依然斗志不减。李桐染了风寒,这几天忙着给士兵添衣,薛之白对寒冷不以为然,总盼着哪一天能下一场飘零大雪,盖住世上所有血迹。
昆国又派了一批刺客,被帐外的将士收拾了,薛之白不太放心,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李桐的大帐外,守到天明。
征战时间太久,久到莺阳定亲了,久到小雪花长大了,久到叫薛之白小心点的老婆婆故去了,久到地上的雪全化了。昆国渐渐招架不住,常年兼并和暴行征伐使得它聚积了太多怨气,如今这股怨气拧成一股,直击本源。
许多国家也加入了战争,也有夺回自己土地,满意离开的,还有想着分一杯羹,继续留下的。李桐当然知道留下的是为了什么,于是忙上加忙,还要考虑昆国战败后的各国动向。
又一场胜仗后,李桐痛痛快快笑了一会,又投入下一场的准备,薛之白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一小卒风尘仆仆从外面赶来,抱着一包信件。
“将军,您的信。”
李桐点点头示意他进来,伸手指了指门口的一个木箱,小卒会意,将木箱打开,全是同自己怀里信件一样的信,都没拆封。甚至于后来这几封都没有了容身的地方,小卒艰难的把信塞进去,回了李桐便要出去。
“学话学的全吗?”李桐突然问。
小卒一愣:“应该……”
“别应该,给个准话,到底学的全吗?”李桐要恼。
“学的全,学的全,将军请说。”
“好。”李桐深吸一口气,陡然生变:“回去告诉那姓秦的,一封信一两银子,那是钱!他一家子那么多口吃饭不想养了?长了张贱嘴不行还长了双贱手,没事多给我要点钱,别净写些个兄友弟恭鸡毛蒜皮惹我生气……我李桐现在就是活着,要是死了一定让他知道,好准备准备给我陪葬,现如今不必着忙!”
一声鸡鸣,秦北堂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打了三年仗的狠心郎啊,可苦了我了。”这一声柔肠百转,配着他那做作的姿态,活脱脱恶心到了门口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