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对杨坤还真有点垂涎,她可以用精致来概括,不高的个子,精致的五官,齐耳短发顺直光滑。二十八九岁,小学舞蹈老师和老夏已经好了有四五年了,两个人是撞车后一见钟情的。
向阳的山坡,石头房子的分布形状,像是打开的折扇,一幢幢石头房子簇拥街道,曲曲弯弯,房子街道和山坡融为了一体,是人改变了山,还是山造就人?人们只留下了搬动石块的痕迹,山养育出石头圪垯一样坚硬的人,他们有像酸枣树枝子一样坚韧,带着坚硬锋利的蒺藜,默认贫瘠,但是还是要黄的小花,结出核大肉薄,没有味道的酸枣。
废弃房子缺门少窗户,成了野猫野狗的天下,见人来东躲西藏,在远处警惕的瞭望。
村口是“扇子把”处的石门洞,门洞的宽和门后的路比起来略窄。门洞是厚厚的石头墙上,留出的一个像是通透的窑洞。洞壁有修建时预留出的方灯的壁龛。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刀刻了字,模糊不清,老人们说,门洞是大洋马的爷爷修建的,那块石头写的是捐款记录。
他一尘不染的软底牛皮鞋,在凸凹石头路上被踩的东歪西斜。没有系扣子的蓝色西服燕尾,被风吹起来,暗红色的领带在白衬衫前面被风吹得上下左右的翻动。他时而急促时而犹豫,时而皱起眉头,一脸的杀气。
沿着这熟悉的山路,找那种感觉,有素花在身边的感觉。枫林十八岁以前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上学时绕道走素花家门口,素花会准时和他汇合,爬那条山路。
坚硬的石头蛋蛋子上,是踏着不紧不慢脚步的山民,脸色黝黑,皱纹深刻,似乎时光凝固,一茬人走了,又一茬长起来,那面孔、那神态没有变化。
年轻的他们,瞪大了眼睛,寻找,享受任何一点的变化带来的快乐。素花在家里是四个孩子里的老幺,三个哥哥,山里人劳力多了日子就宽裕。三哥圏生是枫林的死党,素花是三哥的小尾巴,和枫林一起形影不离。上山抓蛇掏鸟,烤熟了,枫林和圏生都把厚肉留给素花。素花说我也叫你哥哥吧,枫林说:叫吧。圏生说:不行,咱爹说枫林叫你姑姑。他娘叫咱爹叔叔。素花说枫林哥,喊姑姑!一群满嘴肉香的孩子放肆的大笑。那笑声在山谷里回响,还有忽远忽近的山鹰嘎——嘎——的叫。他们眼里,没有贫穷和苦难,只有快乐和温情。
住在凤起庙里的老潘两口子,说他们是金童玉女。从那以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见到人了就走的更快。
那年夏天,一个阴郁的早晨。紧一阵,缓一阵的雨一从晚上就没有停。清晨天阴沉着脸,不时噼噼啪啪扔下几个大雨点子。
黑云彩翻卷着超南狂奔。风不大,像是戏台上黑脸老包用宽大的袍袖佛过树脑袋,碰掉树叶子上存下的雨水。秋雨豪爽,大而且勤,酣畅淋漓的一场后。即使喘息时候的阵雨,也比现在说的,明显降雨还要大。
枫林披块塑料布,鞋脱下来放进书包里,卷起裤腿,光着脚丫,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素花看前后没有人,从后面快步赶上来,从盖在粉红色雨衣下面的书包里,迅速拿出一条鲜艳的枣红色围脖,塞到枫林怀里,脸很红。枫林心跳的厉害,这一年素花和枫林都十五岁,从那以后,枫林喜欢雨,有了另一个原因。两个人有了一个让人心跳的秘密。两人上学路上的陪伴,从前后改成了几里路外的等待。
素花出落的细挑的身段,鸭蛋脸,有山里孩子的健康红晕,又有那高贵的白皙,大眼睛似水,精致像模子铸造出来的,性格开朗、和善,以致尘世似乎与她格格不入,她远离了世间粗俗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