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江陵临去绥州前,曾留给过她一方印章,上面印刻着他的名讳。她赶忙寻出那枚印章,交给锦瑟,定定嘱咐道:“你拿这方印章到太医院,招那里的执夜勤的医官过来。若是不肯……便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明白了吗?”
锦瑟点点头,“奴婢明白。请大人放心。”
锦瑟赶往太医院,连槿也匆匆赶向梨静轩。
自从连槿上次被罚离开东宫后,云莺便被云岫接至身边,与云岫一同居住于梨静轩。
那夜,月色凄冷,连乌檐下挂着的宫灯都暗淡无光。
当连槿赶至云莺榻前,云莺已经吐了半宿,高烧未退,汗意淋漓,秀眉紧蹙着,难受得紧。
连槿倾身上前,探向云莺的手腕,又翻了翻她的眼睑,只见一片青色。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只是内眼睑有颗粒状的红斑,很浅,若不细看根本觉察觉不出来。
高烧、呕吐、痉挛、昏迷……
连槿惊愕地抬头,与站于一旁的云岫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原因无他,是中了毒。
第40章 . 贵妃 千分端庄,万般凤仪
许是江陵那方印章, 许是太子的名头,锦瑟带着太医回来得很快。
来人是赵太医,连槿之前在蘅芜殿中也见过几次。虽然江陵曾说此人处事迂腐固执, 但他毕竟在太医院中待了近四十年,医术老道之处, 自傲如江陵也是无法指摘的。
连槿不得不定了定慌乱的心神, 朝一脸不耐的赵太医躬身行礼, 态度十分客气:“请赵大人星夜而来,实在人命关天,不得已而为之。大人身为国医圣手仁心善者, 定是能体谅的。”
连槿的一番客套, 赵太医听得很是受用, 朝床上的云莺抬了抬眼, “这就是病人?”
“是, 还需劳烦大人诊视一二。”
赵太医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一手搭上云莺的手腕,一手捻着山羊胡须,微阖着眼徐徐道:“她这是中毒了。”
“不知是何毒?”云岫有些沉不住气地出声问道。
赵太医有些不悦地瞥了眼打断他话语的云岫,慢悠悠地继续道:“她之前可有误食或是碰触过什么?”
“她与我的起居饮食向来是一样的, 并没有异常。”云岫略微思索,陡然抬起冰冷的眸子直直地望向连槿,“今日我一直未曾见到她的人影,直到傍晚她才从外头回来。”
连槿眸光定定地回视云岫,“云掌书莫非怀疑云莺中毒是我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