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槿应声接道:“沂草,主治寒热邪气,止咳, 通经脉,利血气。”
江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哪本医书上的?我怎么从未读过?”
待连槿将那本《杂病要略》拿至江陵面前时, 他嗤笑地接过, “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搜来的赝本,你不知真作早已失传百年前了么?”
待他翻开一页,不屑地扫了眼后, 顿时脸色大变, 赶忙又接连翻阅了几页, 看着上面一个个无法作伪的罕见药方, 倒吸了口凉气, 捧着书册的双手颤颤不已。
“我的天!这,这竟是真的!”
当江陵看到描述沂草的那页时,连呼吸都几乎忘了。良久,他才长长吐出口气,万千感慨皆汇为两个字:“奇才!”
忽然他转头看向连槿, 若有所思的询问:“你便是照着这书中所写配的药方?”
“嗯。”
“原来如此。”
江陵又忽然想起一事,指着只有文字描述,没有丝毫图画形象的纸页,不解问道:“这里对沂草的外型描写只有寥寥数字,你是怎么寻到这味药的?”
连槿微微迟疑了片刻, 才垂眸缓缓出口:“奴婢幼时,见过奴婢的姐姐们常常用沂草熬药防病,故而识得。”
联系江陵一系列的言行举止, 连槿隐约猜到自己误打误撞所配的药方,似乎是对症瘟疫的良药。
她不禁心下苦笑,若是早几年拿到这本医书,或许她的姐姐们也就不会死了。
“哦。”江陵想着,许是流传于民间百姓的偏方,也只是点头应了声,不足为奇。
“这本……”江陵正想开口,让连槿借这书给他看几天,却瞟到她身后冯袖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咽了口唾沫,只好改口说:“这本手抄书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并无什么需要隐瞒的,连槿便照实说:“是奴婢离开东宫时,崇文殿中的一名女官赠予奴婢的。”
江陵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不屑地撇撇嘴,“这等宝物竟被藏于东宫,真真是暴殄天物!”
“待这蘅芜殿的瘟疫去了,你定要带我去东宫寻这本书的真迹!”江陵满眼不舍地盯着手中的书册,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扉页,爱不释手。
连槿在心里不住偷笑,“这本医书奴婢也大致翻看地差不多了,但因为是所赠之物,再赠不妥。大人若是喜欢,给奴婢提供笔墨,奴婢愿为大人誊抄一份。”
“真的?”江陵顿时喜不自胜,孩子似的欢呼一声,但又想了片刻,摇头道:“算了,还是等着这该死的瘟疫过去,你随我去一趟东宫,找祁珣把那书给要回来。他小子的便宜,不占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