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睡觉前满脑子都是怎么让祝弋消气,以至于睡着后,做的梦都是各式各样他哄祝弋开心的场景。
梦里千奇百怪,很多他都不记得了,只有一个求婚的画面印象深刻。
求婚倒是一个表心意的好方法,可谓一举两得。
醒来后,路北岑在脑中仔细完善了一下求婚的细节。
然后他就联系了李子依,让李子依协助他,还将自己的求婚计划全权告诉了她。
顺便再请了一个演员,也就是后来那个头上蒙黑丝袜的小偷。
六月底的天,晚上的温度基本维持在二十七八度左右。路北岑身上套了件又厚又闷的玩偶服,又加上刚刚那一系列奔跑揍人的动作,此刻,他单膝跪地,身上的T恤衫已经湿透了,额头那也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下来。
路北岑家境殷实,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也没这么热过。
所以他单膝跪地举着钻戒还没等祝弋做出反应,就感觉眼冒金星,然后两眼一翻倒地了。
见机器猫人偶突然倒地,祝弋吓得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就去取机器猫的头套。
一旁的李子依也吓了一跳,惊恐道:“这是怎么了?”
头套取下后,只见路北岑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汗,头发更像是洗过一样。
祝弋很快反应过来,路北岑大概是中暑晕倒了。
她赶紧就蹲下身,去拉路北岑身上人偶服的拉链,并冲李子依大声喊道:“小李子,快打电话叫急救。”
好在,送医院送得及时,医生给路北岑吊水没多久后,他就醒了。
见他醒了,祝弋单手捂着嘴,眼圈红红的。
刚刚真的,路北岑那个样子太吓人了,脸白得像纸,整个人也软趴趴的,像是被抽空了气力。
路北岑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的瞬间,她不知怎的,情绪一下控制不住就哭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路北岑就这么没了,她要怎么办啊?
路北岑侧头盯着祝弋哭红的眼圈看着,声音微弱:“你怎么哭了?”
听他这么一问,祝弋反而哭得更凶了,泪珠跟断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只是极力克制了,没有哭出声。
她抽出纸巾,擦掉眼泪,鼻音浓重道:“你干嘛啊?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热啊,这么热的天还套那么厚的人偶服,你干嘛啊?”
说着,祝弋又忍不住掉眼泪。
此刻她的心情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各种情绪一股脑的攻击着她的泪腺,眼泪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