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暮然才能这么无所畏惧地将刀拿出来而不惊动任何狱警。
自然了,门外站着的那几个黑衣人也都是暮然自己的人。
魏梓辰好像没听见暮然的话,呆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擦出一点血,后背冷汗直流。
他刚刚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划伤,而暮然的气势太强,以至于魏梓辰居然完全不敢反抗。
像猫咪幼崽被虎擒,实力的绝对碾压,让他最后求生和反抗的欲望都彻底粉碎。
连疯子都恐惧的人,他得多么黑暗。
如果不是他有绝对要站在光明处的理由,那一刀割的绝对不只皮肉。
魏梓辰脸上的笑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盯着暮然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你以为你杀了我,没有人会发现?”
他忽地想起什么,解脱似笑了出来:“ 杀了我,慕双就会看清你这个人,看清你是多么糟糕的人。啊…… 果然呢,这种家庭出来的,那种夫妻生出来的孩子,你的手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 看你手法那么娴熟,应该在我之前你也这么杀过人吧?你这么脏,配得上慕双吗?连你这个人的喜欢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玷污。”
“ 小同学—— 你的爱真恶心。”
不得不说,魏梓辰依旧保留了搅动人心的能力。
无时无刻不能忘记,他也曾是心理学上优秀的毕业生。
永远知道往人身上哪边捅最有效。
“ 恶不恶心,是你说了算的吗?”
清脆的女声划破了空气,暮然浑身一僵,原本惬意玩着蝴蝶刀的手稍有不稳,划开了手心一道口子。
他周身无坚不摧的冰冷气场瞬间像泡沫般脆弱,轻轻一戳就能化为乌有。
“ 吱呀——”
铁笼般的门被拉开。
很难形容那是一张怎么样的画面。
暮然没敢抬头,他不知道沈慕双是什么时候来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知道了多少、看到了什么、会有什么反应。
她看见了他拿刀抵在别人脖子上的画面了吗?听见了他父母匪夷所思的关系了吗?看见他从不愿展示在她眼前的阴暗面了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对自己吗?
沈慕双对上魏梓辰的视线,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其实很早就来了。
这件事还要归功于暮深,如果不是他透露了一星半点出来,沈慕双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看见监狱内的这一幕。
虽然暮然和魏梓辰的对话并未说得太清楚,但沈慕双已经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出了个大概。
黑衣人们似乎也知道沈慕双的身份,又或是也得到了暮深的命令,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任她听着监狱内的声响。
沈慕双从暮然的手里夺过蝴蝶刀,拿出手帕将他手上的伤口擦干净。
她弯着腰,忍着心里的不适感,动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