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三曲,沈慕双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她浅浅抿了一口酒,一只手托腮,沈慕双只觉得眼皮沉得有点厉害。
而台上,女人已经悄然离场。
台上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再亮起的时候,又换了个人。
几乎是光刺进眼里的一瞬间,沈慕双似乎看见了某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一闪而过,再仔细一看,显然不是那个人。
“ 双双…… 双双?”
沈慕双回过头,看见三人都以一种担忧的眼光看着她。
谢子安皱着眉说:“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沈慕双轻扯出一抹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眼前一黑。
彻底晕过去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见三个女孩诧异又慌乱的面孔。
南黎喊她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远,她坠入了另一层更深的梦境。
……
清冷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把吉他,酒吧内吵杂的响动在那一瞬间似乎都调成了静音,只剩附近若有似无的抽气声。
场上唯一亮着的明灯搭在少年的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说不出有多随意,却能让人感觉他其实并不太认真。
台下的林南山一群人起哄着,却也没见他脸上有多大的表情。
他拨弄着手上的琴弦,弹起前奏。
桃花眼始终半垂,没抬眼看台下的人。
白得没什么血色的脸,一张脸像是细心雕刻出来后又被细细打磨过。
往哪儿一站或一坐,哪儿就是一副画。
吉他的伴奏和磁性的嗓音哼唱着,静得像山间流水,缓缓流入人心底。
“ 生生你我离别无辄,每一道岁月的痛。眼泪自答自问,眼前是永昼的颠簸 。”
他改编了一点那首 ‘生生 ’ ,将副歌放在了开头。
一句歌词刚开口是那么平静,他却唱得像在挣扎中逐渐无力而绝望的人。
“ 烟火泡沫,失去或拥有都由不得我。抖着双手,拼命握紧却徒劳无功。”
“谁不会再丢下我,在永夜的背后。拥抱伤口,永恒的出口。”
平静而缓慢地接受了一切生死离合。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道尽了所有苦涩。
这是沈慕双第一次遇见那么适合舞台的人。
光洒在他身上,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在唱。
他唱完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吉他交还给乐手就打算下台。
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像还没回过神来一样,连拍手都忘了。
杨静雯愣了好几分钟才干巴巴地问:“ 这个人…… 他为什么突然上台唱歌?”
台下太静,杨静雯距离舞台也不远,这句问话直直传到了暮然耳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台上那么冷清的人这会儿居然将麦克风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