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 你有没有觉得…… 我们被阴了?”
谢子安经过昨天的长跑,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沈慕双撑着脑袋看窗外:“ 自信点,把停顿前面的句子去掉。”
谢子安翻了个白眼,满脸怨气。
“ 谢子亦跟我说起那个赌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人赌什么毕业旅行的啊!再不济也得赌钱呀!”
沈慕双挑了挑眉:“ 你真希望他们赌钱?”
谢子安被噎了一下:“ 那…… 赌一块钱也是钱嘛。”
沈慕双轻轻叹气,她其实还没想要要以什么方式去面对暮然。
谢子安听见她的叹息声,看了她一眼:“ 你叹什么气?”
“ 我在想,” 沈慕双扫了眼那位熟悉的巴士司机:“ 现在回南林还来不来得及。”
这天是周六,谢子安打了通电话给谢子亦,得知人在图书馆,瞬间气就消了,乐颠颠地往图书馆跑。
沈慕双没打电话给暮然,直接往天台上走。
她从楼下往上看,一眼就看见了悬在天台围墙外的手,隐隐还能看见有个模糊的身影躺在天台墙上的边缘。
沈慕双昨天跑了步,如今还要爬五楼上天台,顿时气更不顺了。
她想把这只偶尔狼化的暮小然抓回家先打一顿。
好好的玩什么打赌,还赌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赌注。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爬。
楼梯灯光昏暗,以至于沈慕双推开天台门时,被春日的日光刺了一下眼。
灵动的眸子涌出生理眼泪,直到沈慕双适应后才逐渐看清天台上的一切。
天台上很干净,直直望去就是一整片白得透明又有些阴沉的天空。
这天的天气不好,刮着大风,把人的衣衫和发都吹乱,像是即将下一场大雨。
天台围墙上,躺着一位清瘦的少年。
他的手垂在天台边,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盖在脸上,单只脚曲着。
明明那么危险的动作,他却偏偏做得那么惬意,好像他躺的是平地一样。
冷风把他的墨发刮得凌乱,书页偶尔翻飞。
他冷白干净的颈项和手因着那身全黑的打扮显得更加苍白,甚至有些病态冰凉。
他听见了天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谢子亦,就没理会,闭着眼继续背语文名句。
沈慕双缓步走近,一把拿开了挡在暮然脸上的书,一手撑在他耳边,脸颊和他的距离也不过才一个拳头。
书被拿开的一瞬间,暮然先是皱着眉眯了眯眼,忍受着光线带给眼睛的痛楚。
直到看清了沈慕双那张放大的脸,暮然脑中忽地一片空白,刚背完的东西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