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住,” 谢子亦直接打断了谢子安还没出口的话,他抬眸,脸上半笑不笑地:“ 你没资格对我说教吧?”
谢子安如鲠在喉。
“ 你已经不是我姐了,而我也只是你的实验当事人。”
“ 所以,” 谢子亦站起身,微微俯身,将谢子安扔在茶几上的报告推回去:“ 请你客观理性地好好了解,然后找出我身上的问题吧,顾以安。”
谢子安盯着那份报告纸,骂了句脏话。
“ 你他妈全身上下都是问题,我不干了。”
谢子安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校长室。
谢子安离开后。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暮然忽然开口了,微凉的音色传入沈慕双的耳朵里。
“ 你不怕她真的不干了吗?”
“ 她不会。”
沈慕双低头看着谢子安没带走的报告纸,语气平静柔和。
“ 子安责任心很强,她不会在还没付诸任何行动前就选择放弃。”
谢子亦没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只是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扯出一抹笑,然后说:“ 你猜?”
沈慕双拿起谢子安的报告纸,看着眼前两名性格截然不同的少年。
“ 那…… 我们先做个简单的问答吧。”
沈慕双将夹在衣领上的钢笔拿下来,原本要探进包里拿便利贴的手一顿,随后又转了个方向,从报告纸上随便撕了页下来,准备记录。
沈慕双压了压笔头。
“ 请问你们是因为什么才选择成为本次实验的当事人的?”
“ 你猜?”
谢子亦依然是那个回答。
沈慕双点点头,没有因为谢子亦的回答生气,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拿着笔写下了他的回答。
实验当事人的所有不配合都是在料想之中,而实际上,也都是合理的。
在每一场实验里,不会有人真的把自己当成实验当事人。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将自己放在 ‘病人 ’ 或 ‘受害人 ’ 的位置上。
是南林的学生需要他们,他们才 ‘勉为其难 ’ 接受的,他们的地位理应比学生的要高。
南林大学生和实验当事人的关系就像辅导老师和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
需要配合他们的情绪调查并进行辅导的是学生本人,而不是实验当事人。
沈慕双抬头看向暮深,耐心地等他回答。
暮然靠着椅背,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掌心抵着脖子,无意识地摩挲了下。
“ 我叔叔逼我签的。”
沈慕双将这句话记录了下来,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写出的文字。
“ 签之前看过合约条款吗?”
暮然看着低头写字的她,语气淡淡地,回答得没有丝毫停顿。
“ 没有。”
“ 如果你们看过,应该知道,合约里面只有一条你们需要遵守的条件。”